骸……這個時代的骸,一直沒有他的訊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最近的一次,她從弗蘭的身上感受到一些久違的、熟悉的感覺,她相信他們有著一些關係,雖然這只是她自己的猜測。難道他還被困在那個可怕陰冷的水牢裡嗎?思及此處,綱吉微微打了個寒戰。說是要集齊守護者,但里包恩一直沒有提起骸的事情,碧洋琪和風太也沒能找到和他下落有關的情報,她更不可能從雲雀那裡獲取資訊——他有自己的情報網沒錯,但恐怕就算過了十年,這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可能好得親密無間起來。光想想都覺得可怕。但今晚,草壁的出現,和他透露的那句話,卻似乎否定了綱吉之前的猜測。骸暗中傳遞訊息給雲雀?他……到底在做什麼?一想到他的事情,她的思緒又變得混亂起來。對這個人矛盾的心情總是讓她無所適從。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能夠相信的同伴身份,不僅僅是里包恩警告過,她自己也很多次提醒過自己,但一點沒起作用。如果她下意識地去關心他的事情,那麼現在不是迴避就能暗示自己躲過去的問題——如果里包恩在,他一定會這麼說的。這直接導致了綱吉在原地停留過久,直到從遠處哪個房間裡傳來的敲鐘聲,才一把將她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去看看吧。她告訴自己。打定主意後,她再一次邁開腳步,朝著定下的方向快步走去。xxx再一次穿過兩個基地之間的那道拱門,一種細微的恐懼不安再次接近,將綱吉籠罩起來,也促使她不斷放慢腳步,甚至躊躇不定。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知道她往哪邊走好。地下基地太過龐大,路線複雜,就連彭格列那邊的十幾層樓她都只摸清了其中幾個,其他地方也不敢到處亂走,生怕迷路,或是觸發到一些不好的機關。在雲雀的地盤上,那就更要小心了。上一次來感覺已經過了好久,而且當時的視角是反著的,再加頭腦情混亂,根本不可能記住路線。總之,應該先找到升降梯,當初跟著草壁從反方向過來,後來自己又走了一次,應該還有點印象才對。……在這裡亂闖已將近半個小時了,綱吉還是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之前好像也只看到草壁和其他幾名部下的身影,只能解釋為雲雀厭惡群聚的心思是過了百年也不可能改變的。空蕩蕩的走廊和未知的房間令她有些發毛——雖然她同時也無比相信雲雀所在的地方,別說是小偷強盜了,就算是鬼怪幽魂也不可能出來作亂。她真正擔心的應該是遇到雲雀之後,如何解釋自己不早早上床睡覺,閒著沒事跑來這邊做什麼……“探險”?把這個詞代換一下就是找死。對於綱吉而言,很難真正說明,雲雀恭彌,六道骸,xanx這幾個人比起來誰更可怕……嗯,現在還可能要多加一個未知程度較高的白蘭石膏(她一時忘記自己有沒有記對名字,不過這不要緊)。要她說,這根本沒什麼可比性。骸是個潛藏的不定時炸彈,xanx是喜怒無常的暴君,將他擊敗很費力,不過這種恥辱可以讓他安分一段時間。雲雀可能和他有點相像,但產生的威脅性並不是死亡——至少十年前不是。然而,那種彷彿要把你盯穿出一個洞的肉食動物侵略性目光,以及隨時都可能將你胖揍一頓到半死不活的狀態的恐懼和心悸卻會深深印入骨頭裡。綱吉沒有真正嘗過,但無數次目睹就已經足夠讓她記住。而十年後,這傢伙變得沉穩,更加深不可測。更令人敬畏。與此同時,他帶來的……是真正的殺意威脅。雲雀可能不算是一個黑手黨——正如交戰前伽馬所說的那樣,誰也不知道他對於彭格列來說是什麼立場——但在各種意義上,他並不比黑手黨無害,反而更甚。“我在想什麼吶……”綱吉嘆息著,伸出手插入自己還漫著溼意的頭髮之間,往後撥開,好像這樣做能讓自己感到清醒一些,“我對他,還根本不怎麼了解啊。”因此,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雖說她的直覺往往是正確的,在面臨生存問題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她所思考的那個人在背後的陰影中久久注視著她,最終按捺不住困惑開口了。“你是打算讓自己再感冒一次嗎?”綱吉猛地抬起頭,跳著轉過身去,速度快得差點讓她沒站穩,腳下打滑地多轉了個圈。略顯滑稽,不過雲雀的笑點一向不符合正常思維。“不,不……沒有,”她笨拙地想要解釋,但舌頭彷彿打了結,讓她怎麼也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興許這種笨拙的心情終於感染到了那個人,他慢吞吞地從黑暗中現身,走上前來,伸出手,拉住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一角,拾起來蓋住她的頭髮。“過來。”於是,稀裡糊塗的,事情又往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了。……“嗯,”綱吉清了清嗓子,剛張開嘴,到口的話卻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了。她不得不歪著頭,輕輕晃著,以免不小心被扯到頭髮。儘管雲雀的動作十分輕柔——是那種不符合他的性格、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