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過震撼的記憶,綱吉現在對這種觸手類生物充滿了恐懼感。里包恩聳聳肩,沒有取笑她,只是抿起唇角,露出一個隱約的、算得上高深莫測的微笑。“這是你的霧之守護者送的,為了感謝你讓她留宿這裡並養好傷——我該對你說,做得不錯嗎?”聽說是庫洛姆——她一大早就告辭離開了——綱吉的表情稍微緩和一些,卻很快因為再次想起另一個人而沉下了臉,喃喃著“不可饒恕”,將自己更深地埋進被窩中。獄寺他們的懷疑和敵對情緒並非是多餘的,誠然,庫洛姆有自己的意志,但毫無疑問,她的行動在很大程度上也受到了六道骸的影響。對於她,綱吉需要更加小心、仔細地分辨,甚至還要靠直覺來猜測,那些事情到底是她自己本身想做的,還是被那個人要求去做的。“哦,是嗎?”里包恩假裝驚訝地揚起一邊的眉毛,“我還以為你很高興呢。沒記錯的話,昨晚你可是既擔憂又感激地對他道謝呢。”幾乎沒有猶豫,綱吉矢口否認:“不,我只是感謝他曾經對我手下留情而已。”這話根本沒有什麼可信度,也許只是她的潛意識作出的直接反應,以明確證實自己的態度。但同時,她的腦海中很自然地浮現出六道骸在取得壓倒性勝利後,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無奈而又好笑的那幅場景。“事到如今還在同情敵人麼,你確實是天真過頭了,沢田綱吉。”如果不管別的,他念出她的名字時,那聲音是非常迷人而性感的,“我是否該對你說,不必擔心呢……?”“別犯傻,”里包恩忍不住哂笑,意味不明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確實,你昨天看到他展現出十分驚人的實力,但因此就懷疑自己實在太蠢了。暫且不管現在,至少,在對付你的那個時候,六道骸是絕對不可能放水的——只能說,在昨晚的戰鬥中,為了擊潰瑪蒙和贏取指環,他不遺餘力。”雖然很少真正誇獎,但綱吉聽出了這是他對自己的肯定——她確實打敗了骸,以自己的能力。當然,不排除有些別的因素,比如幸運,比如能力壓制,比如……骸的一小部分輕敵,和為了目標沒在最初的攻擊中下狠手。而這一次,從一開始,他就是認真的。不遺餘力,她想,里包恩說的一點都沒錯。即便看上去一直遊刃有餘,然而在戰鬥結束後,身體上的虛弱也很快顯現出來,在精力耗盡後才交還了庫洛姆的身體,憑這一點,她可以猜想,這場比賽並非他們看上去的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