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情理之中。”畢竟術士本身就是難以捉摸、無法用常規判斷的人啊。以為無法信任,反而忠誠無比,以為是能夠信賴的夥伴,結果到頭來……想到這裡,她神色一暗。所幸雨月想得認真,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神情變化。“斯佩多他,對彭格列的心意,非常地深……他很重視喬託,也重視彭格列。也許其他人都能夠單純地把喬託與彭格列分開,把他作為重要的同伴來看待,但斯佩多不一樣。”他說到這裡,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用什麼恰當的話來描述。“唔,說不清,不過,有一點在下能夠肯定,這個家族對他而言,不僅僅是一個黑手黨家族,而更像是,某一種寄託……”“欸?”“應該是很特別的執著吧,所以,有時候,他甚至比喬託還要更加地——”打斷了雨月的是房間外響起的敲門聲。下一秒,綱吉就從桌子邊蹭地跳開了,又匆匆把勺子擺回原位,把餐盤往雨月所在的方向推過去,與此同時,雨月也迅速站起來,無奈地笑了笑:“我去開門。”他用眼神示意綱吉往裡屋躲一躲,等看清來人之後再做下一步行動的決定。然而,綱吉已經來不及等到確認是不是斯佩多找上門來了,就毫不猶豫地往窗外跑去,嘩啦一聲從窗簾下鑽過去,推開落地窗衝到陽臺上。屋外,天色已漸漸暗下來,她急剎車停下,一時間有些迷茫,發覺自己準備做的事情有點像偷情被發現後不得不翻窗逃走的第三者……不。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勸說自己接受現實。當綱吉小心翼翼地翻過陽臺扶手,又更加小心翼翼地踩在邊沿的空隙上站穩時,她隱約聽到裡面傳來模模糊糊的說話聲,心知自己的直覺又發揮了作用。……欸,然後嘞?她該怎麼辦?這個高度距離地面可有不少距離,綱吉完全不敢往下看,深怕自己一個眩暈失手栽下去,只好嚥了咽口水,往旁邊看去。沿著邊緣一路過去,差不多二十幾米外開,靠近轉角的地方才出現第二個房間的窗戶,此時,不管雨月的房客是否已經放棄離開,再爬回去都不是什麼好事。綱吉在心裡權衡片刻,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緊緊地抓著欄杆,讓自己慢慢地移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到達了第二個陽臺,不由鬆了一口氣,伸出手臂勾住欄杆,用衣角擦了擦手心裡的汗。她正準備找合適的方式翻進去,無意間一扭頭,發現樓下中庭的院子裡晃過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