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可靠的人呢。初代首領也一定是因為他值得依賴,才會放心地把那麼多重要的事務交給他處理的吧。很自然地,綱吉想起了自己那位以左右手自居的同窗好友。總是以“十代目”為中心,一切事情為她考慮,這份心意的真誠,絕不比g少幾分。然而,獄寺遠沒有他那麼沉穩可靠,經常做出一些令她擔憂、煩惱的事情。想到獄寺曾經給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綱吉的心情卻變得明朗起來。或許是因為她從不真正認為獄寺是個麻煩——又或許,這一年多來的成長她也是記在心裡的。最初,總是沒頭沒腦地把自己所想的認為是理所當然,明明有那麼聰明的頭腦卻像是智商下線一樣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然而,在一次次的戰鬥中,他開始變得成熟,心思細膩,越來越能夠更好地為她著想,顧全大局也好,關鍵時刻的精準判斷也好……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變得這麼厲害了。綱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門前,不得不搖搖頭把思緒收起。隨著離家時間的增加,她出神想念家人朋友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會給初代他們帶來麻煩的。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輕叩三聲。得到應許之後,她開啟門。跨入房間內的短暫時間,綱吉隱約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奇怪,但當她抬起頭,看到辦公桌背後的金髮青年微笑著注視著自己的時候,立刻將其他念頭都拋到了一旁,條件反射地彎起唇角,回以一笑。xxx在綱吉印象中,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意思是說,她從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能夠像和喬託一樣,相處得這麼自然,融洽,就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的親近,很多話甚至不用說出來,看著對方的眼睛,就覺得能夠心意相通。……也許這說法有點誇張,但不誇張的一點是,和他待在一起確實很舒服。旅途的疲勞,先前對自己可能遭受的待遇的緊張,都一掃而空。綱吉突然產生一種想法:說不準,初代就是因為料到了她會不安,才會特意騰出時間來安撫她的。“這一路你也辛苦了,還沒休息就來這裡,應該很累吧,”喬託停下來看了看時間,“很遺憾錯過了午餐時間,你不介意的話,稍等一下,我讓人安排點吃的。”“嗯,麻煩了……”“沒什麼,”他微微一笑,“下午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放著之後再說也沒問題的。”他說著按鈴叫來傭人:“帶埃莉諾小姐去餐廳,我們平時用的那個。”“明白了,先生。”……“請用餐。”傭人端上菜後,欠欠身,退出了房間。綱吉環視一週,看著餐廳裡空蕩蕩的,心裡不免有些發毛。在這麼大的地方,要不是窗外的陽光夠明亮,她大概會坐不下去的。黑手黨總部,陌生的地方,沒有人的陪伴,冷清而肅殺的房子……綜合在一起,讓她有一種參加某種真人秀節目,在野外進行恐怖探險活動的錯覺。本來,這裡的食物就不是很習慣——她並不敢因此斷定義大利的東西很難吃,或許是時代不同,或許是社會動盪,又或許只是單純的口味不和——現在,她就更加覺得沒有胃口了。在對不知道有沒有存在的西方靈異生物的焦慮中磨蹭了半天,綱吉終於克服了心中的不安,慢慢地、還不是很熟練地拿起刀叉,敏感地看了看兩旁,這才小心翼翼地切下了一小塊火腿,拿起來放進嘴裡。……唉,還是意料之中的難吃。一聲嘆氣。停頓三秒,綱吉突然僵住了,準備拿杯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剛才有嘆氣嗎?又是一聲嘆氣,接著,空蕩蕩的房間裡驀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怎麼,這裡的東西難以滿足你的要求嗎?”……噹啷一聲,綱吉手中的叉子掉到了餐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與此同時,她心中陡然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惶恐感。她放下手,抬起了頭,目光逐漸在餐桌對面的某一點上定格。一陣朦朧的霧團迅速出現,又很快消失,變換而成的身影幾乎一下子從窗前離開,出現在一桌之隔的地方。“斯佩多……”打量片刻,充滿貴族式風範的青年歪著頭,唇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哦呀,你認識我嗎?——難不成,我們在哪裡見過?”他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口吻循循善誘。這種微妙距離的對視下,綱吉的臉色開始發白,很快變得動搖,難以再保持下去。對方身上那種熟悉的氣息也令她微冒冷汗,全身泛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涼意。而對方卻興味不減,雙手壓在桌沿兩側,向前傾身靠近,眼中探尋的意味更濃了。“宴會?下午茶?狂歡節派對?——然而,我似乎沒有印象見過你呢。這可說不過去,要是有這麼可愛的大小姐,我應該會有印象的……你說呢?”……沉默許久,綱吉緩緩抬起手,食指指向他的眼睛。“我是說,黑桃……你眼睛裡有黑桃。”……“啊!難道,你就是g先生說的那位除妖師麼?!”“……哪來的除妖師!” 除妖師他不幹了被首領召回來的時候,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