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也是個鐵血人物,此時也覺得這種做法有點極端了。雖然不會對敵人手軟,但綱吉和她的家族成員於她而言並非敵人,就算是這場代理戰,目前為止也沒有直接兵戎相對。另一方面,作為家族的成員,和未來曾經共同作戰的夥伴,他們有過一段過於熟悉的相處,對這個未來的首領的態度也從最初的觀望、不敢苟同到認同和佩服。她知道綱吉總會在逆境中成長,畢竟她都有所目睹:壓力和責任敦促著這個孩子走向成熟。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一切都是有度的。她曾經以為里包恩已經玩得夠大了——隨後事實證明他還是有數的——沒想到,沢田家光做得更過火,直接刺激她在戰鬥中途捨棄一切跑掉了。誰都知道綱吉脾氣有多好,但這一次居然被激怒得那麼徹底,這讓所有人都倍感意外。意外之餘,也不禁感到了一點擔心。“就算你是為了彭格列……”拉爾思忖許久,又開了口,“但你這要是把沢田綱吉徹底惹火了,她堅決不肯接受繼承的話,不就弄巧成拙了嗎?”戒指是多重要的東西,經歷了過去那麼多事情,不會有人不知道。她擔心的是,綱吉可能真的忍無可忍,爆發後乾脆地拒絕了彭格列,那就和大家的希望,和家光的初衷完全相悖了。家光注視著戰場的方向,搖頭嘆息著。“因為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被強迫著半推半就地走上那個位置,那種痛苦我能夠理解,”他終於收回了視線,“情緒壓抑太久並不是好事,能夠爆發出來……才好呢。”“你是想趁此機會讓她想個清楚嗎?”可樂尼洛問,“但據我所知,一直以來她的態度都是拒絕,繼承式那次事件也是為了要查出兇手才被迫……”他注意著家光的神色,不再說下去。“我知道,她現在肯定很想朝我臉上打一拳吧。”家光苦笑了一下。可樂尼洛突然有點明白了,他作為父親的心情。不管現在有多痛苦,但一定會有個了斷——至少,他一定要讓綱吉作出了斷——而一時的軟弱和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那就索性讓她痛痛快快地發洩。發洩完,冷靜下來想清楚,然後,就是作出正確選擇的時候了。一定可以的吧……可樂尼洛想著,心裡突然也有了些期待。在這場哪裡都透露著不對勁的代理戰中,對他們這些仿若一隻腳踏入墳墓的彩虹之子來說,也許會誕生出什麼新的希望,也說不定呢。 不得安寧的晚餐綱吉面前的盤子上堆滿了烤肉,她一手拿著叉子一手還握著筷子,一時竟不知道如何下手。一氣之下從戰鬥中脫出,丟下所有人跑掉之後,沒那麼頭腦發熱了,她也有點後悔,明知道是對里包恩這樣重要的比賽,還前所未有地任性了一次。但她也不想回去。不是怯場。回去,就得繼續面對這場戰鬥。而莫名其妙被拉入盲目而慘烈的戰鬥才是她火從中來的源頭。為什麼啊,明明一點都不想當什麼黑手黨的首領,也不想和別人為了自己避而遠之的東西爭個死去活來,但為什麼都要把矛頭對準自己?為什麼你們要逼著我去幹我不想幹的事情,還責備我做得不夠好?心中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擠壓著胸腔中殘存的氧氣,又如同胃酸上湧腐蝕了五臟六腑,說不覺得生氣不委屈那肯定是假的。綱吉很快決定了,今晚還是不回家,只是一時迷茫,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裡好,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腦海中浮現出魔術師甲的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吃烤肉吧。結果,就在商店門外撞見了本人……沒想到他之前說來這邊走親戚的事是真的。“別哭別哭,”欺詐師洞察力非凡,愣了愣後,第一時間拉她往店裡走,“來吧,帶你去吃烤肉。”綱吉張口想說沒有,但突然一股酸澀湧上眼眶,只好閉上嘴,跟在他身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仁王非常熟練地拿過選單點了一堆肉類,一邊跟綱吉介紹自己的經驗:“以前輸了比賽特別難過的時候,就一個人去大吃一頓,吃完心情就好多了——呃不過就是接下來幾天都沒食慾了,噗……”“所以其實是你自己想吃吧!”“嗯,”仁王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還有比賽贏了的時候和隊友一起去烤肉店慶祝,噢那個店東京沒有……總之這次就試試這邊的口味吧。”……雖然點了很多,但大部分最後還是落入了仁王的胃裡。他體型偏瘦,看上去不像是能吃很多的人,所以才讓綱吉看得無比驚奇:“你該不會……這一餐能頂幾天了吧?”“唔?”仁王嚥下嘴裡的,狀似苦惱,“哦,好像是吃的有點多,難怪我覺得胃有點撐呢。”“分明是太多了啊!”“其實你不要看我這樣,其實平時吃得很少的,”他擱下筷子一本正經道,“這是特殊情況。”“什麼特殊情況?”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其實,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但剛才心裡很難受吧?看得出來的,”他試著建議,“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看看?……雖然我感覺也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