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書,都是寫書的人瞎編了糊弄錢的。”展鴒失笑搖頭,“來這裡本在意料之外,不過錯有錯著,如今看來也不算壞事。我與他倒不是同鄉,只是……機緣巧合認識了,又一同經歷了些事情。”
當然更難得的,卻還是他們又陰差陽錯的一起來到這裡……
諸錦聽不大明白,可又本能地覺得這兩人必定情感深厚,便就此打住,識趣的不再問了,轉而專心的盯著展鴒忙活。
展鴒耍匕首不如席桐靈活,可用來操刀剁肉餡綽綽有餘,但見兩把沉甸甸的大菜刀上下翻飛、銀光閃閃,因速度太快只剩下殘影,靠的近了甚至能聽見呼呼的破空之聲,瞧著就殺氣騰騰的。
先前諸錦還覺得有趣,可沒多會兒便被這氣勢凌厲的場面唬住了,一張俏臉微微泛白,僵硬著往後縮了縮。
鮮美的五花肉很快就成了肉泥,展鴒尤嫌不夠,又麻利的將嫩黃的新姜切成片,片切成絲,絲斬成小粒,小粒又與幾根大蔥一起跟肉剁成泥。
“取只大陶盆來!”
正在手腦並用記筆記的李氏恭敬的應了聲,飛快的抱了個巨大的陶盆來,還不大確定的問:“夠了麼?”
“夠了!”展鴒將肉餡轉移進去,又加了些醬油和鹽,不緊不慢的攪拌均勻,又示意諸錦過去聞。
“生肉呢,姐姐莫不是拿我做耍呢!”諸錦瞪圓了眼睛,一個勁兒的往後縮。那可都是生肉,她親眼瞧見的,必然腥氣的很!
“好聞呢,香!”展鴒笑道,又招了招手。
到底是信任佔了上風,諸錦猶豫再三,還是磨磨蹭蹭的過去聞了下,然後眼珠子都亮了,“好香!”
是真的香!
“好姐姐,別是你變的戲法吧?”諸錦驚歎道,“分明不過幾樣最簡單的東西,怎麼經你的手一料理,就這樣香呢?”也沒怎麼著,咋就變了個味道嘛!
“聽聽這小嘴兒甜的。”展鴒捏了捏她的腮幫子,“等著吃吧!”
“哎!”諸錦歡歡喜喜的應了。她就喜歡吃。
這火燒也分很多種,豬肉的牛肉的驢肉的,都特別好吃,只是現在她手頭只有新鮮豬肉,若再想吃其他的,就得隨緣了。
爐烤火燒的面要多多的沾油,如此烤出來的才外皮金黃酥脆,內裡肉嫩多汁,滿滿的都是鮮香。
沾了油之後的麵皮軟的像一灘爛泥,一個勁兒的從她指縫往下滑,看的李氏和諸錦都著急上火的,一個勁兒的嚷嚷快掉了……
展鴒自己卻雲淡風輕,往那軟趴趴的麵皮中央放上餡兒,十指翻飛的捏了口,又按成圓餅,小心的放到大鐵盤上。等一個盤放滿了,便遞到火爐裡去。
李氏在展鴒的指導下做了一回,手忙腳亂的,餡兒漏了一地,羞愧的不得了,“師父,我太笨了,給您糟踐東西了。”
“沒事兒,慢慢學,掉地上的給雞鴨豬吃了也是一樣的。”展鴒說著,就將被李氏弄的一塌糊塗的皮包餡兒抖開,把裡頭的餡兒剃乾淨,重新揉了麵皮包,果然妙手回春,又是一隻漂漂亮亮的餡餅。
諸錦讚不絕口道:“今兒我才算是知道什麼行行出狀元,好姐姐,你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真是絕啦!”
不知是不是出身官宦世家的緣故,這小姑娘說起甜言蜜語來都不用打草稿的,偏偏聽起來格外真誠,叫人想不高興都難。
幾人說說笑笑,肉火燒就出來一鍋,果然金燦燦油汪汪,表皮還有在餘溫作用下持續炸裂的細小油花,香的不得了。
回來的路上諸錦就被她說的什麼冷吃兔饞的不得了,如今自然是等不得,也不怕燙,狠狠吹了一口就拿了一隻,左右手倒騰著拼命吹氣,到底是咬了一口。
“哇,燙死我了!”諸錦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淚汪汪的,可是死活捨不得把嘴裡的吐出來,又朝展鴒豎大拇指,“真好吃啊!哎呦,還有肉汁兒呢!”
她又齜牙咧嘴的吸了吸肉汁兒,二重美味攻擊叫她有些飄飄然。
這什麼肉火燒的真是絕了,外酥裡嫩,外頭的殼子輕輕咬下去便咔嚓嚓碎成一片,金黃酥脆的外皮比一般的零嘴兒都好吃;而裡頭的餡兒細膩無比,又有蔥姜調和,一點也不油膩,一口下去滿是肉汁,唇舌一抿就化開來……
裡頭還有蔥呢,那麼多蔥!
其實諸錦並不愛吃蔥,可偏偏展鴒加了許多,誰知竟一點兒邪氣都沒有,肉泥與香蔥的香氣完美融合,倒比旁的吃法更心思奇巧。
“太好吃了,姐姐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