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認認真真的看了看她,搖搖頭,“實踐證明,現代人不顯老的理論是真的。”
展鴒挑眉,這人是一本正經的號召他們該繼續裝嫩嗎?
不過也是,古代人平均壽命本來就低,體質也不如經過各種改良的現代人,更別說他們這種專業訓練出來的戰士了。真要按照比例算的話,沒準兒他們的綜合素養還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大小夥子呢!
小孩兒仰著腦袋看展鴒,然後又看了看席桐,就見對方變戲法兒似的掏出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狗,登時驚訝的睜圓了眼睛,又熟練的去看展鴒,大腦瓜子簡直要被他自己給甩暈了。
展鴒替他接過來,自己先翻來覆去的看了,“你還玩兒木雕呢,手藝倒是越發的好了。”
雕的是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狼狗,線條流暢,眼神靈動,不過巴掌大小,十分靈巧可愛。
席桐尤其擅長用短匕,這對手部靈活性要求特別高,所以他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弄點小玩意兒,也是怕功夫落下。
“嗯,”席桐低低應了聲,微微垂了眼簾,“你不在,這邊也沒什麼消遣,接任務之餘,也只好做些木雕了。”
說完,他又笑了下,難得賣弄了點本人極其稀缺的幽默感,“前後倒也換了幾兩銀子。”
心靈迷失的那段時間,他還真是靠賣木雕維持生計的。
展鴒失笑,把小狼狗交給小孩兒,“席哥哥給你的見面禮,拿著玩兒吧。”
展鶴無聲歡呼了下,隔著桌子對席桐做了個揖,瞬間親近了許多。
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總是想要找人炫耀一下的,他自己歡歡喜喜的擺弄了會兒,便手腳並用的爬下條凳,蹦蹦跳跳的舉著小狼狗木雕給二狗子他們看去了。
席桐盯著他圓滾滾的背影看了會兒,轉頭朝展鴒指了指喉嚨。
展鴒也跟著嘆了口氣,“撿到他的時候就這樣了,嗓子應該沒問題,可能是心理創傷形成的應激障礙,慢慢來吧。”
席桐點了點頭,又問:“養在身邊倒也罷了。”
展鴒笑著搖頭,飛快的將展鶴的來歷講了遍,又說的認真,“哪裡能養一輩子呢?我琢磨著,這孩子的家世未必一般,指不定是怎麼著才到了這兒。將來有朝一日風平浪靜,他的家人若知道他沒死,十有八九是要帶回去的。只是現在小東西嚇壞了,晚上總是噩夢連連,大夫說大約是落了病根,身子也有些傷著了。我先好好替他調理著,等身子養的差不多了,再慢慢往外打聽。”
她不止一次的進行過設想,展鶴到底是什麼身份,其中不乏影視劇中常見的宮廷豪門,若果然是那樣骨肉相殘的家族,對方既然敢下手一次,就必然是想斬草除根的。
小東西撿了這條命不容易,而她現在根基尚淺,一來沒什麼門路,二來對附近勢力分佈也不甚清楚。倘若最壞的猜測成真,一旦走漏風聲,若當初謀害展鶴不成的人順藤摸瓜找過來,只怕抵擋不了,丟了家業事小,連累了他們這一群人事大。再者孩子也還弱,受不得驚嚇,須得暫時蟄伏,從長計議。
席桐聽後點頭,“你想的很周到。”
養著吧,也不缺這幾口吃的。
晚間鐵柱與二狗子帶著小五他們一同吃飯,眾人不免對新來的席桐十分好奇。
負責洗刷的劉嫂子便道:“怪俊的後生,又難得的氣派,瞧著倒不像是個做活的。”
“哪裡是做活的,嫂子恁也忒會想了!”大寶就道,“今兒我聽掌櫃的親口說的,是故人哩,兩人熟絡的很。”
眾人紛紛點頭,原來如此。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掌櫃的這等女中豪傑,認識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凡夫俗子哩。”
“嘿,你們沒瞧見他的眼神兒,那身板兒,那氣勢,依我說,便是那話本子上的英雄俠客!”
“哈哈,咱們掌櫃的可不正是位女俠?正缺一位男俠哩!”
“什麼男俠,你這沒見識的,那叫少俠……”
在客棧做了幾天活,李氏也被帶的活泛了些,聞言笑道:“怪道,俺就說瞧著與掌櫃的甚是登對,說不得便是心上人哩。”
幾人便又笑,竟開始操心起自家掌櫃的終身大事了。
小五倒是有點遲疑,“只是這樣一來,豈不像是倒插門了麼?掌櫃的這般人品,又這樣能為,可不好這麼著!”
“休得胡說!”鐵柱頗有大哥風範的呵斥一句,“真是沒見識,你今兒是沒瞧見那位席大爺,多麼氣派,光是那一匹寶馬怕不是要幾百上千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