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城中吃了飯再家去。”
“正是這話哩!可是不巧了,今兒掌櫃的去外地辦事去了,要後日才回。”那夥計笑容可掬的道,又親自替他們擦桌抹凳,“幾位吃些什麼?”
展鴒環視四周,“說來好笑,我來過好幾回了,卻是頭一遭在這裡吃飯,端的是兩眼一抹黑,可有什麼招牌菜不成?”
“自然是有的,近來本店的金銀蛋、泡”夥計張口便來,顯然是一日說不知多少遍,早已熟練得很了,可還沒說完呢,他先就笑了,又抬手往自己面上虛虛一拍,“可是小的看見展姑娘來,歡喜糊塗了,當真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哩,這幾樣可不都是從展姑娘那裡弄來的?”
眾人都笑了,二狗子這個展鴒的死忠粉就昂首挺胸的道:“我們姑娘本事多著哩,以後還有的是花樣。”
夥計又跟著讚了一回,這才報了幾個菜。
看見選單她還詫異道:“牛肉?竟也敢殺牛?”
不是說古代的牛都特別金貴,誰也不許殺麼?怎麼這會兒還光明正大賣上了?
展鴒問了席桐的意思,最後要了一個燜牛肉,一個夾面子茸割肉,一碗蔥潑兔,一道金絲肚羹,另有一盆白菜豆腐湯和幾樣小菜,又額外給展鶴叫了碗蒸蛋。
夥計記好了,這才笑道:“耕牛自然貴重,卻也不是沒得吃,如今有那一干人等專門飼養肉牛,全是肉,力氣小就罷了,耐力也差,太平年間耕地是不成的,可好吃呀。每月去衙門裡報一回,確認沒有耕牛充數了,也能宰兩頭出來賣,今兒店裡便是早起才割的新鮮牛肉!稀罕的很吶,您可算是來著了。”
聽他這麼說,展鴒立刻跟席桐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火辣辣的嚮往。
牛肉,那可是牛肉!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不吃牛肉還能活?
燒烤、煎牛排、牛肉乾、水煮牛肉、五彩牛柳、紅燒牛腩、紅酒燴牛肉……甚至什麼牛肉包子、各色下水的,哪樣不好吃?就拿火鍋來說,因為沒有牛百葉和肥牛卷,可真是黯然失色呢。
已經快要忍不住流口水的展鴒馬上跟夥計問了牛肉鋪子所在,立馬兒把錢袋子塞給二狗子,火燒火燎的打發他跟鐵柱先去買牛肉,“趕緊去瞧瞧還有沒有,只要新鮮,不管剩了什麼、剩了多少都買回來,骨頭下水也別漏了!叫他們即刻送往城外一家客棧。”
牛肉簡直全身都是寶,從牛頭到牛尾巴,除了皮毛那就沒有不能下鍋的!蛋蛋烤著也香呢。
二狗子吞了吞口水,有些遲疑地問:“若是剩大半頭,也買?”
“買!”
“一,一整頭呢?”
“買買買!”
得了自家掌櫃的斬釘截鐵的回答之後,兄弟兩個惡狠狠的哎了聲,站起來緊了緊褲腰帶,拔腿便往外頭去了。瞧著那架勢,不大像買東西的,更像上戰場多些。
這年頭,不怕牛肉吃不完,只怕沒得吃。
且不說這會兒天寒地凍的,往外一丟就是天然冰箱,也不怕它壞了。即便吃不完,也可以做成牛肉乾嘛!
麻辣的,甜辣的,原味的,哎呦呦,又勁道又肥厚,一口下去嚼半天,越嚼越香!簡直比吃鮮牛肉還過癮。
對了對了,還可以做成臘肉呢,跟豬肉做的相比,又是另一番風味。
約莫過了兩刻鐘,鐵柱和二狗子就氣喘吁吁的趕回來了,日益紅潤且圓滾的臉上流露出任務完成的驕傲和欣喜,中氣十足的宣佈,“掌櫃的,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