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周到。”
說著也湊過去瞧。
藍夫人與他說了幾句,不免又有些犯愁,“只是這記下來容易,可真要做起來……我的丫頭、乳母商量了一回,總覺得有些艱難。旁的不說,這姑娘也不知是個什麼來歷,這一日下來弄的諸多花樣菜色,我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卻如何是好?難不成還要同她討要方子?”
“你這話又糊塗了,”藍源道,“人家是開著門做生意,方子何其重要,你張口就要了來……”
藍夫人也覺得不妥,暫且按下不提,自去了釵環上炕歇息,誰知剛躺下又忽然鬼使神差的來了句,“那展姑娘與席少俠年紀相當,舉止親密,可瞧著也不大像夫妻,不知”
藍源就笑了,擺擺手,不願摻和這些,“如今你真是要當孃的人了,想起一出是一出,好端端的,又管人家的私事做什麼,快些睡吧。”
藍夫人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了一回,就不再提。
夫妻二人愁了半宿,都沒睡好。
次日一早兩人醒了一看,店裡竟憑空多出來好些人,俱都喜氣洋洋幹勁十足的,由裡而外透著一股鮮活氣兒。
兩人找不到展鴒,問了一回才被告知正忙著,到底耐不住好奇,又尋了過去瞧。
李氏也帶著一套針腳細密的衣裳鞋襪回來了,“家裡人聽說掌櫃的您肯收俺為徒都歡喜的不得了,還特意謝了祖宗保佑呢。也實在沒什麼拿出手的,只好按著舊例做了一套針線,師父您千萬別嫌棄針腳粗糙。”
展鳩也沒推辭,開啟細細的看,見淡淡的鵝黃色十分嬌嫩,領口袖口都密密的繡了時下流行的吉祥如意紋,用的也是如今黃泉州所能尋到的最好的上等精細棉布,一匹便要數百文之多,價格遠超其他棉布數倍。若非給自己做衣裳,李氏家裡人是斷然不捨得買此等好布料的。
“你這樣用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嫌棄?也替我同你公婆家裡人道謝。只是這幾日我手頭著實有幾件大事要忙,一時半會兒的也顧不上,不如就初八,初八擺拜師宴,如何?”
只要能拜師就成,李氏哪裡還計較這些?便是再等幾年也成啊!當下磕了頭,心裡算是安穩了,又歡歡喜喜忙活起來。
正說著,席桐就端著個盆子從外頭進來,“米漿磨好了,現在做河粉麼?”
“做!”展鴒接過來瞧了,果然細膩潔白,又狠狠誇了他一句,便去將牛肉切片,加了料醃著。
李氏如今巴不得像伺候老太君似的伺候展鴒,見狀連忙過來燒火,把席桐擠得沒位置,後者臉色就又習慣性的不大好看。
哼,好端端的,收什麼徒弟!如今又多了個巴巴兒往跟前湊的。
河粉的做法與涼皮差不多,都是將漿糊倒入扁平器皿內以熱水燙熟或蒸熟,而出來的也都是白色的半透明餅皮,只是這河粉的吃法更多些。
展鴒一口氣攤了六七張灶臺那麼大的,這才將米漿用完了,放涼之後又疊著切成粗條。
牛肉片已醃製入味,先將它炒個半熟,再加豆芽和河粉爆炒,這樣不僅容易入味,且河粉不易碎,出鍋之後瑩潤如玉,形態完整十分好看。
牛肉鹽津津香噴噴,肥嫩彈牙,以土豆粉抓過後格外鬆軟,並不需費力咀嚼,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