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十分羨慕:
好威風呀,若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
所以在經歷了叔叔的突然親近後又被疏遠的藍軻就很接受不了眼下這種巨大的落差。
既然您瞧不上我,當初又何苦叫我上前!
十歲的少年正是心思敏感的時候,終日想著叔叔嬸子前後相去甚遠的態度轉變,還有本家、分家眾人或明或暗的諷刺和幸災樂禍,他就覺得天昏地暗,連看見兩個奴才說笑都覺得是在嘲笑自己。
為什麼?
憑什麼呀?
藍軻跑到小池塘邊,看著裡頭游來游去的大肥魚,還有水面上婷婷嫋嫋立著的荷花花苞,忽然一陣煩躁。
“這不是軻少爺麼?大熱天的站在日頭下做什麼?”
正想著,藍軻就聽見有人跟自己說話,抬頭一瞧,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就見那對商戶帶著他的堂弟迎面走來,有說有笑,後頭的小丫頭手裡還捧著個包裹了好幾層的笨重木頭匣子。
討厭,真討厭!
藍軻用力抿了抿嘴唇,沒做聲。
只要沒真惹著,展鶴這孩子其實不大記仇,當下樂顛顛的上前道:“姐姐做了雪糕呢,我們要去看母親和弟弟,你也要同去麼?我們一起吃吧。”
她是誰姐姐!雪糕?那什麼玩意兒?藍軻有些茫然,不過旋即就不屑道:“我才不稀罕!”
必然是鄉間野物,想也沒什麼稀奇的。
展鶴還有些可惜,又不死心的追問了句,“真的很好吃的,你真不來麼?”
這麼好吃的東西當然要跟大家一起分享啊,哥哥竟然不喜歡!太不可思議了。
藍軻現在瞧見這個堂弟就心煩,哪裡願意多說一句,當即正色道:“大好的光陰,我自然是要讀書去的!”
說罷,又狠狠剜了展鴒和席桐一眼,拂袖而去。
展鴒和席桐不怒反笑,呵呵,人不大,架子不小。
她本不願搭理藍瀚一家,不過大人總不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今兒既然碰上了,少不得招呼兩聲。誰知反倒像是自己巴巴兒上趕著求親近似的,好沒意思。
三人並不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在下一個路口分道揚鑣:席桐帶大樹出門辦事,展鴒和展鶴直奔藍夫人所在。
藍夫人剛陪幾個官太太說完話,難得休息,就帶著小兒子玩耍,這會兒見長子也來了,當真心花怒放,又招呼展鴒。
“今兒越發熱了,展夫人可還好麼?若有什麼事,打發小丫頭傳個話就是了,何苦親自跑一趟。對了,今兒早上採買上的人送了幾簍荔枝進來,我嘗著味兒還好,就給你們送了些去,如何?”
“倒是託您的福了,北邊可吃不著那麼新鮮的!”荔枝本就是展鴒和席桐比較愛吃的水果之一,奈何黃泉州地處北地,他們又幹不出一騎紅塵妃子笑的事兒,也只能透過記憶解解饞。沒成想如今到了新明州地界,竟能吃到比較新鮮的荔枝,當真是意外之喜。
那些荔枝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皮兒也略厚,不過這反倒保護了果肉,今兒早上那一簍子送過來的時候,枝葉都還沒幹枯呢。剝開來果肉瑩潤,口感清香,估計摘下來不超過三天。
展鴒示意荷花上前放了箱子,自己親自開啟,“我是個勞碌命,閒不住,這點兒熱氣倒還不算什麼。瞧著今兒實在熱的厲害,就做了點雪糕同夫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