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展鴒隱約覺得那餃子的顏色不大對。或者說,是裡頭餡兒的顏色不大對。
她腦海中忽然有了個可怕的想法,然後小心翼翼問道:“這餃子……什麼餡兒?”
趙戈抬頭咧嘴,露出滿口整齊白亮的牙齒,幾乎閃瞎眾人的眼睛,“茄子的!”
展鴒&席桐&小刀:“……”
我去你的茄子餡兒!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下一章案子就結束啦,哈哈哈,大爺在哪裡呀,大爺在哪裡?
小劇場:
一家客棧掌櫃回憶錄:“曾幾何時,我們一度因為接待方喪心病狂的伙食而無比暴躁,數次產生撂挑子不幹的衝動……”
福園州出了件大事。
就在兩天前, 官府貼出告示, 說有名的楊家商號的少東家楊武要被凌遲處死了!
無數百姓議論紛紛, 將佈告欄圍得水洩不通,都對這件事十分震驚。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就成了殺人慣犯?
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駕著騾車經過此地, 大約是車裡的人說了句什麼, 他當即跳下車來, 三下兩下用蠻力擠進人群,抬手就撕了一張告示下來。
此刻衙役們都散了, 百姓們見他人高馬大凶神惡煞,均是敢怒不敢言,任由他這麼去了。
那漢子將告示遞入車廂, 不多時, 就聽裡面沉沉一嘆,“走吧。”
馬車朝著府衙方向緩緩駛去, 方才離去的衙役們卻從街角露出頭來,打頭的一個忙道:“速去稟報大人,楊老頭兒來了!”
那騾車裡坐的果然是楊老頭, 趕車的卻是楊文派來看守他的奴僕之一。
不多時,騾車便停在衙門口, 那漢子將楊老漢扶了下來, 本想揹他進去, 卻見楊老漢擺了擺手,從懷裡掏了個荷包丟給他, “不必了,這幾步路,我還走得動,你這就出城去吧。”
那漢子也不勉強,拆開荷包見裡頭果然整整齊齊疊著十張一百兩的銀票,當下朝楊老漢略一抱拳,趕著騾車往城外去了。
一千兩,多少人家幾輩子都不敢相信的鉅款,如今他只是叛主就輕而易舉的得了……
楊老漢站在衙門口卻不急著進去。
他先朝楊宅所在的方向看了看,長長地嘆了口氣,頹然道:“大廈將傾,將傾啊!”
多年的基業,終究是毀於一旦,只怪造化弄人。
才感慨完,卻見道路盡頭急匆匆衝出來一輛熟悉的馬車,楊老漢嘲諷一笑,終究是下定決心,抬腿邁進了府衙門檻。
“籲~!”車伕死命停住馬車,滿面急色的對車廂裡說,“老爺,太爺才剛進衙門了,咱們還追不追?”
“追個屁!”楊文猛地掀開車簾,黑著臉,氣急敗壞道,“回去!”
衙門豈是他們想進就進的?可惜啊可惜,就差一步!
他惡狠狠的往衙門口剜了一眼,狠狠摔了簾子,“回去!”
他大意了。
狡兔三窟,或者該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太小看自己的父親了。
他自以為平日對那些僕人夠意思,卻不曾想到對方之所以不曾背叛,並非對他多麼忠心耿耿,只是因為別人開的加碼不夠高。
他早該想到的,那老頭兒拼命幹了一輩子,怎麼可能沒有私房?沒想到自己刮地皮似的搜了這麼久,還是有疏漏……
——
楊老漢最近沒有按時吃藥,又多了心事,身子骨越發不好了,幾步路走的眼前發黑,金星直冒,可沒有一個衙役過來攙扶,他也不敢開口。
衙門裡的人就好像沒瞧見他這個大活人似的,既不阻攔也不驅逐,只是目不斜視,繼續站崗。
楊老漢心裡頭涼了半截。
只怕這都是陳淼安排的,他早就料到自己熬不住。
楊老漢揣著滿腹心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二院,到底是不敢繼續往裡走了,且也有些走不大動了。
他抹了抹汗,狠命擠出一點乾笑,對守門衙役做了個揖,顫巍巍道:“勞煩差爺,請通報一聲,草民有急事哩。”
那衙役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大人忙著呢,且等著吧!”
說罷,就再也不瞧他了。
楊老漢不敢多言,只好站在大日頭底下等著,不多時渾身的衣裳就都溼透了。他的喉嚨火辣辣的幹,每一次吞嚥都好像劃過粗糙的老樹皮,疼得幾乎要裂開。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