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展鶴聽了這話,也不知想到什麼,一雙眼睛刷的就亮了。
他捏著手指頭,期期艾艾的問:“那,那鶴兒可以一天吃兩塊糖瓜嗎?”
席桐瞬間變臉,面無表情,“不可以。”
展鶴撅起嘴巴,委屈巴巴的跳起來,“不要哥哥抱了!”
哼,騙人!明明說可以講的!
他是有志氣的小孩,才不要抱咧!
之前藍源夫婦一事就能看出,展鶴這小東西脾氣頗執拗,這會兒自覺被哥哥欺負了,就下決心要很兇。
於是吃飯的時候,他就離得席桐遠遠的。
可問題來了,統共就一張方桌,席桐總是跟展鴒挨著坐,他遠能遠到哪兒去?最遠不還是對面麼!
所以展鴒就發現飯桌上氛圍有些詭異:
小孩兒一個人抱著腦袋大的碗嘶溜嘶溜吸特意給他做的牛骨湯米線,吃幾口就要將控訴的目光投向席桐,然後低頭,嚼嚼嚼。再啊嗚喝一口湯,哇,好香噥……
不行,我在生氣,特別兇!
於是抬起頭來再瞪一眼,然後再吃一口豆芽;再看一眼,再咬一口滷蛋……
展鴒都替他纖細的脖子累得慌!
席桐湊過去飛快的把事情經過跟展鴒說了,後者哭笑不得,
“你們倆就為這個?”
你也是,席少俠,您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較勁?!
作者有話要說:
席桐:“說罷,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展鶴:“我想一天吃兩塊糖瓜。”
席桐:“不行,沒得商量!”
展鶴:“嗚嗚,哥哥是大豬蹄子!”
大概是最近為了攢羽絨, 試驗羽絨服羽絨被而宰了太多鴨子的緣故, 展鴒連續好幾晚噩夢連連, 屢次夢見自己被一群沒毛的鴨子圍攻,形容慘烈……
為了安撫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她決定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要烤幾爐烤鴨!
先叫李氏帶人去殺鴨子、拔毛, 展鴒自己則拖著席桐去剁肉餡兒, 沒辦法, 人家想吃肉火燒麼。
正剝蔥姜,二狗子愁眉苦臉的從外頭進來, 先瞅了席桐一眼,這才小聲對展鴒道:“掌櫃的,前兒來的那老頭兒又出來找師父了, 您看?”
席桐剁肉的動作一僵, 展鴒一怔,“還沒走啊?”
這兩天事兒多又雜亂, 她直接把這一茬兒給忘了!
屈指一算,這都三天了吧?竟然還在?
二狗子點頭,“是呢!他兒子都來請過兩回了, 十分哀求,結果人家死活不挪窩, 喊什麼朝聞道夕死可矣。沒法子, 他兒子就家去給送了幾套換洗衣裳來。”
他腦瓜子活泛, 為人又機靈,這會兒模仿的繪聲繪色, 一會兒兒子一會兒老漢的,效果堪比後世說相聲唱唸做打。
展鴒眨眨眼,笑了,“還真有毅力。”
她扭頭看著席桐,用腳尖碰碰他的小腿肚,語帶笑意的問:“席老師,您看這怎麼弄?”
人家好生在這裡住店吃喝,他們開門做生意的,總不好攆出去吧?
席桐頭也不回,“不知道。”
說著,越發嗙嗙的剁起肉來。
展鴒哈哈大笑,衝滿頭霧水的二狗子擺擺手,“成了,我們知道了,回頭他若再問起,你只管先勸他家去,若是不走,再繼續敷衍著,這兩天必定有個結果就是了。”
得了準話的二狗子心中一顆石頭落地,哎了聲就出去了。
二狗子走後,展鴒又盯著席桐的後腦勺看了會兒,噗嗤一聲。
“行了,我知道你為難,可這不是遇上了麼?一味的逃避終究不是辦法。”
席桐剁肉的動作停了停,眉頭緊鎖,抿著嘴唇不說話。
席桐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中午吃肉火燒。”
席桐瞅了她一眼,垂著眼睛飛快的思考了三秒鐘,“還要水煮肉片。”
展鴒都給氣笑了,合著這會兒您還沒忘了見縫插針的給自己爭取權益?
“成!”
水煮肉片就水煮肉片吧,反正她也挺想吃的。哎,不過那個配大米飯更好啊……晚上吧,晚上蒸米飯。
說起當老師這事兒來,還真不能怪席桐。
誰也不是十項全能,要說這世界上最不適合當老師的名單,裡頭絕對有席先生。
他不愛說話,而且不是一般的不愛說話,這就很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