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鴒和席桐默默地對視一眼,心道等會兒您可別後悔!文人雅士撒起酒瘋來那一點兒不甘示弱的,還花樣百出呢。
瞧著吧,只要喝了點兒酒,尤其是似醉未醉的時候,那出的洋相就別提了!
好點兒的嘴上沒把門的,平時什麼不敢說的話這會兒也都敢禿嚕了;壞些的,捶胸頓足,莫名其妙嚎啕大哭的也不在少數……
就怕您兩位本著篩選人才的目的來的,可回頭卻多了一片黑歷史!
不過這樣也好,都說酒後吐真言,提前叫他們看看這些未來國之棟樑的品行,日後也更有的放矢了。
展鴒叫人給他們上了一碟滷味、一碗涼皮、一盤蒜苗炒臘肉、一份皮蛋豆腐、兩塊果醬雞蛋糕,又有兩小杯冰火兩重天。
前頭的倒罷了,之前這二人也曾吃過,倒是這冰火兩重天,近來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倒是未曾有緣嘗一回。
張同知先聞了一回,就笑著讚歎道:“果然好香,不怪他們要寫詩了。下官只聞了這一下,竟也覺得有些個蠢蠢欲動。”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凡是有點兒才氣的文人大約都不怎麼喜歡認輸,甭管多大年紀都一樣。
褚清懷小抿了一口,只覺得比之前閨女給自己帶回來的那樣更香更純更烈,一口下去,嘴裡就跟著了火似的痛快!
他慢慢嚥下去,緩緩吐出一口氣,抓起扇子狠狠扇了兩下,笑道:“那便寫!沒準兒你還能得個頭籌,日後且容我蹭一回飯。”
兩人都笑了,張同知到底拱手謙虛了一回,可兩口酒下肚只覺飄飄欲仙,也顧不上許多,自顧自叫了紙筆寫了兩首詩。
倒不是他有公德心或是不愛在牆上寫,關鍵是……眼下實在寫不開了啊!
就連隔壁的凳面上都龍飛鳳舞的寫著一首吶,大家怕髒了衣裳,愣是寧肯站著也不敢坐下。
兩位父母官拽過凳子來先品鑑一番,都是搖頭。
“不好,工整歸工整,到底過於匠氣。”褚清懷搖頭道。
“正是,”張同知也道,“這人顯然是本末倒置,一味追求對仗,卻反而失了意境,豈不是本末倒置?”
兩人嘆了一回,復又叫了份蛋糕墊肚皮,一邊樂顛顛的吃喝,一邊聽周圍文人們說笑。
張同知的年紀比褚清懷還要大些,生就一副笑臉,這會兒就吃的起勁兒,瞧著很是和氣可親。
他覺得蛋糕挺好!
年紀大了麼,腸胃弱些,牙口也有些不大好使,吃這個倒是舒坦得很。
嗯,黃泉州的名兒雖晦氣些,可地方還是不錯的,地靈了才能人傑嘛!
褚清懷正吃著呢,忽然發現一個身影挺眼熟,他眯著眼睛打量一會兒就失笑搖頭。
過了會兒,那人果然過來見禮,“爹爹,張伯伯。”
可不就是做男裝打扮的褚錦麼!
她穿一身肥大的道袍,帶著寶藍色小帽,臉上擦得黑了些,舉止又大方,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大出來。
當然,這得得益於她是平胸,出門還提前束了束……
張同知笑笑,“大小姐今兒也來湊熱鬧?”
褚錦大大方方的坐下,替他們斟茶,聞言點頭道:“可不是麼,家裡悶得慌,我同那些小姐們又不大合得來,索性來找姐姐玩。”
張同知就笑著略狡黠,“夏大人不在家,不然就更熱鬧了。”
褚錦微微紅了臉兒,不過還是正色道:“他職責所在,應該的,來日方長,我們且有的相聚的時候呢。”
張同知就笑著對褚清懷拱拱手,“女公子不簡單吶,大人有福啦!”
褚清懷嘴上謙虛,可心中著實美的慌,鬍子都跟著一抖一抖的,又問女兒,“難不成你也寫了詩?”
今兒一家客棧著實熱鬧得很,吸引了不少本地和外地的才子。有單純希望得到他人認可的,也有隻想借此機會揚名立萬的,不少之前沒寫過詩的人也都來湊熱鬧,額外用紙筆現場寫的、將之前自己的得意之作抄下來的,三層樓內都扯了好些繩子,上面密密麻麻掛滿了。
褚錦還真點了頭,笑道:“左右閒來無事,雖說我恐怕比不上正經文人,多少也算懂得格局。才剛姐姐也說了,來都來了,重在參與嘛!”
褚清懷和張同知就都笑了,又細細品了品這個“重在參加”,都覺得有些個意思。
是啊,成不成的都得試試。試了或許會失敗,可若是不嘗試,那可真是連失敗的機會都沒有吶。
有幾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