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餅勁道彈牙,雖然略加了一點水,可完全沒有被泡囊了的感覺,反而因為吸收了臘肉、蔬菜等多重美味後變得鹹香無比……
趙戈就想不明白了,瞧著平平無奇的麵餅子和寡淡的菜蔬,怎麼混在一塊兒就這麼好吃?還是說得看是誰做的?
吃過午飯,諸錦非拉著不情不願的夏白去看豬,並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已經完全能夠分清它們叫什麼名字。夏白有些無言以對,死活想不明白他們二人一個知州千金,一個堂堂從六品官員,為什麼非要在元宵佳節之前去看豬?!大小姐您的愛好能不要這樣特立獨行嗎?
席桐則跟張遠和趙戈去福園州,後者懷裡如願揣了一大包乾果零嘴兒,什麼瓜子松子核桃各種口味都有,美的嘴都合不攏了。
臉面算什麼,吃到嘴裡的東西才是實打實的。
展鴒姐弟倆出來送行,席桐的表情就有些幽怨。
雖然這麼一來確實是成功打擊到了張遠,可細細想來,他何嘗不是自損八百?
很可能吃不到剛出鍋的排骨了啊!
簡直心痛的呼吸困難。
展鴒忍笑,“不要緊,這麼些年下來,估計犯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三天兩日如何畫的完?你估摸著快到飯點兒就回來唄。”
不遠處正豎著耳朵聽的張遠一挑眉,嗯……席少俠並非公門中人都甘願奉獻,此等精神令人敬佩,他不請一頓飯順便拉著喝酒到天亮簡直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欽佩之情!
目送席桐等人上馬出發了,展鴒才拉著展鶴往回走,正巧碰見一家子氣喘吁吁的進店歇息。
典型的一家五口,當爺爺奶奶的估摸也就四十歲上下,爹媽更是還帶著嬰兒肥,頂了天二十歲,懷裡抱著個不過一兩歲的娃娃,那孩子臉漲得紅紅的,不住咳嗽,呼吸也急促,瞧著叫人心疼。
展鴒順手幫他們倒了茶,又問去哪裡做什麼,那奶奶就滿臉愁苦的道:“娃娃病了,要進城哩。”
最近正值換季,好些人都病了,小孩子抵抗力差,病的更多,連展鶴的咳嗽都捲土重來了呢,倒也不足為奇。
展鴒點點頭,深有同感道:“孩子遭罪,大人心疼,是該好好找個靠譜的大夫瞧瞧,早治好了早安心。”
誰知那當爺爺的聞言卻神秘兮兮的道:“看甚麼大夫,淨是坑人騙錢來著,掌櫃的恁不知道,近幾日城裡來了個大仙,姓黃,十分靈驗!”
黃大仙?還靈驗?
展鴒就覺得這些說辭說不出的耳熟,當即就帶幾分不屑的嗤笑出聲,“黃鼠狼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張遠:“……是你”
第二次,張遠:“……怎麼還是你?!”
張捕頭表示很鬱悶,諸大人頻繁給自家大人施加壓力,然後諸大人的女兒頻繁給自己施加壓力,這對父女……是不是跟福園州八字不合?
畫外音,張遠:“來啊,互相傷害啊!”
見展鴒竟敢公然對黃大仙語出不遜, 那一家四口齊刷刷變了臉色。
那個奶奶還和煦些, 只是趕緊示意她別說了, 又苦口婆心的勸,“丫頭,你年紀輕不曉得厲害, 這黃大仙果然十分靈驗的, 你這樣嘴上不敬重, 當心大仙發怒降災。”
還降災……
展鴒也不惱,就笑著反問:“老人家, 那您是怎麼知道它靈驗的?”
“那還用知道嗎?”老太太一拍大腿,張開胳膊一劃拉,煞有其事道, “十里八鄉見過的人都這麼說!”
那爺爺卻已經重重的哼出聲, 又叫家人趕緊走,“休要聽她多言, 咱們快快離去,當心叫大仙遷怒了。”
只是家中兩位女眷已經走得十分勞累,尤其是那年輕的媳婦, 還抱著孩子,大冷天熱的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聞言就有些遲疑, 小心翼翼的道:“爹, 不知者不怪,想來那黃大仙仙術高超、普度眾人, 也不會在意的。”
男人心疼自己的老婆孩兒,也跟著勸和,“是哩,爹,坐坐再走吧,也給狗子喂口水。”
“歇什麼歇,你這混賬,當真是要氣死我,或是惹怒了黃大仙,咱們全家人都跟著不得好死嗎?”老頭兒眉毛眼睛都豎了起來,唾沫四濺的罵道。
眼見著當家的發了怒,一家人都噤若寒蟬,只好強忍著站起來,那小媳婦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很有些無奈又委屈的瞧了瞧大堂裡面大快朵頤的客人們,眼眶微微發紅。
他們一家人天不亮就出門了,如今腹中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