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失笑,看著手裡剩下的殘缺不全的半邊,“不愛吃你倒是早說。”
剩下狗啃似的,誰吃?
刺客斜眼瞅他:身為主人,連拿烤魚片餵馬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都做的出來,你也有臉嫌棄馬?
非常臭屁的甩了甩鬃毛,引得許多懂馬的過往行人紛紛讚歎之後,心滿意足的刺客竟又伸長了脖子,對青蓮手中那碗雪白的羊湯產生了興趣。
席桐:“……”
怪他,不該挑戰馬的食譜,這眼瞅著都野的收不回來了。
展鴒笑著摸了摸刺客的下巴,“你也夠心大的,萬一回頭我們吃個馬肉火燒,你也要嚐嚐麼?”
刺客和冰淇淋同時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這人咋還能這樣!
青魚將幾碗羊湯小心的放在板車上,撓撓頭,“仙姑,別,別喪氣,他們不曉得您的身份,且先吃碗羊湯歇歇。”
村中漁民知道那魚片是仙姑親手烤的,都激動地不得了,好些人都供起來不捨得吃呢!
仙姑出手,必為精品,沒準兒還能鎮邪呢!
展鴒拍拍冰淇淋的大腦袋,聞言笑道:“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人家不買,難不成我還亮明身份強買強賣不成?買賣不是這個做法。”這世上哪兒有容易賺的銀子?來之前她就做好了受挫折的準備了,這點碰壁倒是打不倒她。
又瞧了瞧魚湯,“倒是叫你們破費了。”
“我倆平日沒少蹭了您的好吃好喝,”青蓮麻利的將那些筷子又用清水沖洗一遍,這才遞過去,“算不得什麼。”
展鴒笑了下,也沒再推辭,順勢接過來。
這就是小姑娘撒謊了。
若在別的地方,這幾碗羊湯確實不過幾十個大錢罷了,可物以稀為貴,在這一帶,適合做湯的羊並不多,自然奇貨可居,價格至少比黃泉州貴一倍。
就這麼五大碗羊湯再加上餅,少說得一百個大錢。若在平時,只怕姐弟倆是斷然捨不得的。奈何他們幾個人跟著來了,又肯定不會吃獨食,姐弟倆這才咬牙買了帶肉的。
真是淳樸又懂事的好孩子。
展鴒看了眼已經動筷的姐弟倆,心中感慨一回,這才啜了一口羊湯。
雖然貴,這羊湯做的倒是實在。
湯熬得雪白濃稠,上頭一層淡淡油花,略抿一口都糊嘴。裡頭滿是骨香和肉香,鹹淡適宜,並沒多少羶氣。
碗底鋪著好些薄薄的羊肉片,若有客叫,店主便會從不斷翻滾的羊湯大鍋裡狠狠舀一勺澆上去,肉片瞬間燙熟,卻又不會過老,這會兒趁熱吃正鮮嫩可口。
聽說店裡還有燜的爛熟的羊筋,入口即化,不過頗貴,要足足五十個大錢才得一小盤,買的人很少。
喝幾口湯,再將白麵餅子掰成小塊丟進去,慢慢泡的半透不透的,連湯帶水夾著肉一併吞吃入腹,熱汗一下子就滲出來了。
這時,痛痛快快的吐一口氣,美!
沒想到這種經濟不甚發達的地方,竟也有這等美味!
展鴒一下子來了興趣,一邊喝羊湯,一邊拿眼睛掃視四周,見前頭一個攤子圍著不少人,便打發大樹去瞧瞧,“只要是吃的,不拘什麼,且買些個來嚐嚐。”
大樹對她那是盲目的信任,聞言也不多問,麻溜兒的擦了嘴,三步兩步跑過去,又仗著人高馬大的擠到前頭,不多時,便美滋滋的抱著個陶碗回來了。
“掌櫃的,在賣炸魚糕哩!”
展鴒和席桐定睛一看,說是炸魚糕,卻是炸過之後又煮的,湯汁淡淡的,魚糕外層是炸貨特有的色澤,倒是跟後世某島國極力宣揚的某種特色小吃頗為相似。
兩人先聞了聞,有點腥氣,只怕內陸不大吃魚的人接受不來。
大樹也是這些日子跟他們吃了不少海貨,略適應了,這才好歹吃完一串,完了之後也是一樣的意見,“只怕鐵柱哥和二狗子他們吃不來。”
展鴒和席桐也邀請青蓮姐弟嚐了,這倆孩子倒是吃的舔嘴抹舌的,還挺不好意思。
“這個因過了油,又費火,一串就要五個大錢,貴得很哩!”
海邊水產本就不值錢,往往一尾大魚也就十個大錢罷了,小些的幾文錢便得。這魚糕裡頭還混著蘿蔔和青菜,一串也就成年人兩根手指那麼大小,竟也敢要五個錢,確實算貴了。
席桐慢慢吃完,跟展鴒說:“倒有點兒意思,像不像關東煮?”
“確實像,”展鴒笑道,“回頭咱們也自己做去,你不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