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看的直往後縮,後來還是展鴒乾脆利落的拍暈了才敢上前,“哎呀娘咧,掌櫃的,這是什麼魚?怎的這樣嚇人?”
大樹也在旁邊補充,“就是,這海里頭的東西都長得怪模怪樣,這回跟著來真是開了眼界了。”
聽他們這麼說,展鴒忽然就想起來後世一句話,是說不見光的深海魚的:
反正大家都看不見,就瞎胡亂長吧!
因之前沒吃過這兩個品種的,展鴒也拿捏不準它們是什麼味兒,就比較謹慎的選擇了紅燒。即便魚肉本身比較腥氣,用相對濃烈的紅燒作料也能壓過去。
且先做了嘗一回,若是果然好吃,下次便試驗清蒸或是炭烤。
眾人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又準備姜醋汁兒,果然湊出來一大桌子海鮮盛宴。
螃蟹和蝦倒是沒什麼,一個字:鮮!
到底是前不久還在海里遊動的,這會兒自然新鮮。
紀大夫美滋滋的吃了許多,又十分中肯的評價道:“果然同河鮮湖鮮大有不同,肉質更緊緻,這個竟也不必額外放鹽,自己就帶著一股鹹味兒。”
海水流動性更強,浪湧也強勁,海鮮們但凡想在裡頭順心如意的移動,少不得得多費些力氣。自己運動的多了,肉質自然緊緻。
海鯰魚湯大受歡迎,尤其是兩個老頭兒十分受用,將那熬得乳白色的湯足足各喝了兩碗,又夾著魚骨吸肉吃。這時候的魚肉都燉的十分爛了,根本不必用力,用兩片嘴唇配合著舌頭微微一吸,上頭的肉便會落下來,乖乖跑到嘴巴里。
展鶴壓根兒不用兩個大家長盯著喝魚湯補腦,小孩兒自己就很積極主動的要吃要喝,又夾了許多紅燒魚肉。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小孩子經常會喜歡鹽津津的重滋味,比起香醇濃郁的魚湯,他顯然更喜歡這鋪滿了醬紅色湯汁的紅燒魚。
海魚刺少,桌上這些基本上都只有中間一把梳子似的那種大刺,展鴒細細檢查了一遍,就放心的叫小孩兒自己拿著筷子夾蒜瓣肉吃了。
那肉十分緊緻,戳上去略硬,透著一股彈性,用筷子往下夾的時候倒是需要費點力氣。
輕輕撥開魚皮,將裡頭雪白的魚肉弄下來一塊,按到粘稠的棕紅色湯汁內蘸一下,滋味十足!
一群人吃的肚兒圓,撐得直打嗝,根本沒法躺下午睡,只好在樹蔭底下圍坐一圈打撲克。
正午的日頭將海水曬得暖呼呼的,展鶴有點想去玩水,席桐陪他下了一回海,激動地小孩兒嗷嗷直叫,結果幾個小時之後就出來副作用:
小孩子面板嬌嫩,稍微一曬就很明顯,他露在外頭的面板黑的跟碳似的,與衣服下面雪白的嫩肉形成鮮明對比,活像用毛筆蘸墨在身上抹開了。
小孩兒自己倒是不大在意,只是幾個大人笑的歡,說只怕再在這麼過幾天就不敢叫他晚上出去了,不然只要不呲牙,太陽一落山都瞧不見他在哪兒!
烤爐弄好之後, 展鴒照例準備先弄一爐硬麵白火燒試手。還是老法子, 若是溼度大了、蓬鬆了, 就切開做肉夾饃;若是火旺了、梆硬了,索性就弄成小塊燴火燒,左右都浪費不了。
紀大夫還笑說:“外頭全是魚, 還有老些水鳥, 若咱們吃不了, 磨成粉給它們也就是了。”
荷花他們已經去集市買了烤月餅所需的各色紅綠豆、棗子等來,這會兒都在院子裡仔細挑選, 將那些有殘破的都篩出去。
大樹抱著個大筐進來,裡頭滿滿的都是雞鴨蛋。蛋黃月餅是重頭戲,可他們遠道而來, 根本不可能隨身攜帶鹹鴨蛋, 即便帶著,估計這會兒都臭了。而這一帶並沒什麼醃蛋的風氣, 一時間也沒處買去,只好自己做。
眾人本以為今年中秋吃不上蛋黃月餅了,誰成想展鴒卻笑著叫他們照原計劃買蛋。
就連席桐也覺得有點玄, “不是說醃雞蛋得將近一個月嗎?就算現在天氣熱,少說也得二十來天吧?可今兒都初六了, 來得及嗎?”
展鴒點頭, “來得及, 放心好了。”
因為穿越前她也經常做點心,對蛋黃的需求量很大, 也曾經下功夫研究過。除了平時那種醃製方法之外,其實還有一種速成的,叫保鮮膜法。
眼下自然是沒有保鮮膜的,不過倒有一種油紙,十分細膩柔軟又防水,倒也能勉強湊合一下。
將那新鮮的雞蛋鴨蛋先用白酒加水浸泡一會兒,晾乾水分後再在烈酒中浸泡大約半小時,然後往鹽巴里狠狠滾一圈,包上一層草紙。將草紙用白酒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