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宇眉心抽動,他大步走到白小蒜身邊,提著他的領子往外推。
白小蒜大驚:“誒誒誒,你幹嘛啊。”
姜默宇:“滾出去。”
白小蒜心道不妙,如果現在被姜默宇趕出去,就連生存能力都是問題,如果又遇到滅妖道士,自己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在沒被師父找到前,這裡也未嘗不是一個棲身之所,自己必須想辦法留下來。
白小蒜被男人提著後領走了兩步,他眼珠一轉,立馬用力掙脫男人,躲在沙發後面,可憐巴巴的看著姜默宇:“我不是壞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你家,我和師父走散了,餓了好多天,也沒有住的地方……嗚嗚嗚……還遇上了壞人……嗚嗚嗚……”
看著眼淚汪汪的白小蒜,姜默宇扶額輕嘆,他靠在牆壁上,雙臂環抱,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小蒜: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就讓我在你家多呆幾天,我保證聽話。”白小蒜抽抽搭搭,吸了吸冒泡的鼻涕。
姜默宇眉心一動。
聽話?
“你喊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你喊我站著,我絕對不坐著。”真誠的眨著大眼。
姜默宇安靜的坐回沙發,骨節分明的雙手輕合,看著白小蒜腦袋上冒著的蒜頭,又看向他水汪汪的眼睛,輕咳兩聲:“過來。”
欸?
難道,這個男人答應了?
白小蒜警惕的看著姜默宇,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邊,規規矩矩的坐下。
這下姜默宇才看清他的長相,膚色比剛才暗了不少,但作為男孩子,這個膚色挺白的,五官說不上精緻,但也算秀氣,特別是眼睛,乾淨清澈無雜質。
“名字?”
“白小蒜。”
“白小蒜?”姜默宇冷笑一聲:“年齡?”
白小蒜面色一紅,他居然嘲笑自己的名字,白小蒜這個名字很好笑嗎?我覺得挺好的,反倒是姜默宇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普通。
他憤憤的瞪了男人一眼:“五百歲!”
姜默宇眉頭一挑,白小蒜脖子一縮,懨懨道:“二十……二十吧……”
姜默宇靜默片刻,看著白小蒜,遞給他一張單子,沉聲開口:“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這些事,就當房租。”
白小蒜懵懵的接過單子:“早晨七點準備早餐,一週不可以重複,必須保證營養;每天的工作著裝需要熨燙;換下的髒衣服當天必須清洗;每天必須清潔房間,一塵不染,晚上負責……講故事……”
感覺好難哦……
白小蒜拿著單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姜默宇:“這麼多啊……”
姜默宇:“你可以拒絕,現在就離開。”
白小蒜耷拉下腦袋:“我接受……”
該死的姜默宇,腦子絕對有坑,講故事?講故事是什麼鬼?
白小蒜握著單子鼓了鼓臉頰:算了,我反正是妖落平陽被人欺,走一步算一步,等和師父匯合以後,我們就青山綠水,江湖再見。
姜默宇撐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盯著白小蒜。
或許,這樣的生活很有趣。
折騰了大半天,總算和姜默宇談好條件,簽字畫押。
晚上,姜默宇有合約要談,就留白小蒜一個人在家,緊張了一天的小心臟,終於穩穩落地,躺在柔軟的席夢思上,白小蒜興奮的滾了兩圈:“這個床好軟好軟哦。”
以往和師父積功德,不是睡在破廟裡,就是睡在樹幹上;不是睡在房頂上,就是睡在草叢裡,哪兒睡過這樣兒高階的床啊。
白小蒜枕著軟軟的枕頭,抱著軟軟的被子,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發睏的眼睛,轉個身,沉沉睡去。
滴答——滴答——滴答。
“咕嚕。”
深夜十二點,白小蒜光榮的餓了。
他在柔軟的床鋪上翻了個身,捏了捏扁扁的肚子,表情有些委屈,算一算,從被滅妖道士抓住那晚開始,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真是委屈了這個肉做的小肚子。
白小蒜穿著拖鞋,抱著枕頭,在黑暗中摸索到廚房裡,打算看看男人的午餐有沒有點剩餘。
開燈——開啟冰箱——掃視一圈——
“哎……”白小蒜重重的嘆了口氣,除了生雞蛋,居然什麼都沒了。
“咕嚕。”肚子又響了一聲。
平時跟著師父積功德,吃吃草也是可以填飽肚子,可是現在去哪兒找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