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託尼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他第一時間給託尼打去了電話。
一接通電話他就劈頭蓋臉地朝著託尼砸了一堆話:“託尼你肯定已經收到卡特女士的訊息了對吧?聽我說,我的飛機馬上就降落在你的辦公室外面,你現在馬上去把美隊的治療艙抬出來。我知道你的心情很差,別慌,等我到了我們一起想辦法。”
託尼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卡爾就結束通話了,只留下一陣忙音。
“通話已經結束了,先生,需要我為您回撥嗎?”賈維斯盡職盡責地詢問。
“不用了。”託尼說。
他對卡爾的急躁無語了片刻,但在這時候,能得知有另一個人和他一樣慌張和悲傷無疑是一件鼓勵人心的事情,託尼打起了精神,決定按卡爾說的做。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念頭,美國隊長的治療艙早就被託尼扔到了車庫的深處。
治療艙這種東西只要有足夠的能源,扔在哪兒都是一樣的,所以託尼對自己的作為沒有絲毫內疚。他大搖大擺地下了樓,指揮著可活動的機械手臂將隊長的治療艙拖了出來。
全密封不透明的治療艙內部,隊長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從顯示屏上的資料看,隊長的狀態非常好。
他在二戰中留下的那些傷害都已經痊癒了,只是意識遲遲沒能清醒過來,似乎因為沉眠了太久而感官遲鈍,又或者他的軀體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狀態,不願改變。
託尼才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
治療艙被他搬到了樓上,他召集了一群機械手臂,並命令賈維斯駕駛著他剛製造好的新式鋼鐵戰衣在一旁嚴陣以待,確定就算美國隊長清醒過來也不可能從這樣的層層包圍中掙脫後,他毫不留情地給治療艙斷了電,然後將它開啟。
一陣彷彿泡沫被擠壓破碎的聲響後,治療艙的艙門緩緩向兩邊滑開,一股蒼白的濃霧緩慢地從艙門開啟的地方溢了出來。
它們向下沉沒,並訊速在空氣之中溶解,逐漸暴露出正躺在治療艙中的身影。
託尼屏住了呼吸。
靜靜躺在治療艙中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考慮到他被冰封起來時的年齡,他看著這麼年輕也不是怪事——作為戰爭英雄來說他的面孔過於英俊了,在稜角分明的同時,他的五官又異常秀美和精緻,長而捲曲的眼睫輕輕合著,將生機籠罩在靜謐之中。
他肌肉均勻、結實的身體倒是沒有出乎託尼的預料,實際上,連那張臉也沒有讓託尼感到吃驚。
暫且不說隊長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以文藝兵的身份在全國範圍裡進行巡演,為鼓勵群眾購買國債,增強人民對戰爭勝利的信心,各種錄影都記載了他的音容,隊長本身就是霍華德的朋友,霍華德留下的資料中也有不少和隊長相關的影像資料。
但看見一個活躍在幾十年前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那種心情和看著影像資料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託尼愣在原地出神,就在這時候,賈維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卡爾已經到了,先生,是否需要我將馬克三號隱蔽起來?”
“……不用了。”託尼說,他轉身,就這麼把隊長撂在後面,朝著卡爾會出現的方向走了過去。
卡爾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理了一下被大風吹亂的領口。
他到的速度不算快,紐約的空氣有些潮溼,令他感到不很舒服,不過也還在忍受的範圍之內。託尼不斷接近的腳步聲聽起來難掩匆忙,卡爾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又覺得露出這個表情不太對勁,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妮妮。”他說,朝託尼走過去,又越過託尼,走向了房間更裡面。
“嘿!嘿!”託尼抱怨著跟上了他,“卡爾,我發現你最近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了,你真該反省一下自己。我是說真的,別無視我。”
“噢。”卡爾應了一聲,“這些事我們之後再談,隊長呢?”
問完這個問題,他就看見了被包圍在機械手臂和鋼鐵戰甲之中,已經被託尼開啟的治療艙。
卡爾的視線在鋼鐵戰甲上轉了一圈,挑了挑眉毛,正盯著他的表情變化的託尼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正等著卡爾這個多事精喋喋不休的詢問,就看見卡爾若無其事地將注意力放到了隊長身上。
“隊長為什麼沒有醒?”他簡潔地問,“知道具體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憋著一口氣正打算爆出身份的託尼:“……”
“不知道。”他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