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口而出:“巴基!”
託尼抱著胸問卡爾:“你怎麼知道這一招有用?”
“人的大腦構造很複雜,即使在完全沒有生物活動的情況下,潛意識,即精神體,依然會處於高度活躍的狀態,這時候這個人能夠得到的資訊甚至有可能比他還‘活著’的時候更多。”卡爾解釋道,“但只有極少數具有特殊能力的人能在清醒之後依然記得自己當時得到的訊息、學會的知識。”
這些人通常都是極為優秀的魔法師。
史蒂文當然不是魔法師,不過只要為他稍微注入一點魔法力量,就能夠讓他儲存下不少他在昏迷中獲知的東西。
“哈?”託尼一頭霧水,“你說的和我問的問題有什麼聯絡?”
“要是我被冰凍了幾十年,當然也會希望一醒過來就能看見我的朋友。”卡爾換了一種解釋。
這種解釋顯然對託尼來說更容易接受些,他撇了撇嘴,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隊長和冬兵身上。
史蒂文驚喜地注視著他最好的朋友,而冬兵面無表情地看了史蒂文幾秒,才意識到剛才對方是在叫他。
他冷漠地說:“誰他媽是巴基。”
託尼扭頭去看卡爾,卡爾咳嗽一聲,別過了頭。
“巴基!是我啊,我是史蒂文,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兄弟……”
剛清醒過來的美國隊長顯然不能接受巴基不認識他了這一事實,努力向巴基灌輸著他們曾經有過的好交情,而巴基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對隊長的任何話語都無動於衷。
“好了好了,隊長,別說了。”卡爾不開口,託尼只好打斷了情緒有些激動的隊長,“現在不是敘舊的時間,簡單說一句,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現在距離你被冷凍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史蒂文說。
託尼眨了眨眼睛,“你知道?好吧你知道。那我長話短說,佩姬現在快不行了,我們要帶你去見她,運氣好的話你們還能見上最後一面。”
“……佩姬。”史蒂文的神色凝固了。
卡爾的直升機就停在外面,他帶著託尼和史蒂文往外走,冬兵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的背影沒動彈,史蒂文很快就發現巴基沒有跟過,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疑惑地看向託尼和卡爾。
託尼也看卡爾。
卡爾說:“換一身衣服跟我們一起走,冬兵。”
望著轉身去找衣服的冬兵,託尼覺得匪夷所思極了:“他為什麼就肯聽你的?你肯定做了什麼,卡爾,老實交代。”
“在你找到他之前,我和他有過短暫的交流。”卡爾一本正經地說,“讓他深刻意識到他的行為有哪些錯誤。”
簡單來說,就是從萊克斯那裡飛走之後,他就找到了刺殺失敗試圖逃跑的冬兵。
然後把他打了一頓。
並且教育他要好好聽卡爾.艾爾的話。
佩姬接受治療的醫院就在這附近,他們把飛機留在醫院專設的停機場上,馬不停蹄地趕向佩姬的病房,因為帶著情況特殊的史蒂文和冬兵,他們走的是特殊通道,不過保險起見,卡爾還是給史蒂文和冬兵做了一些偽裝。
站在病房外,從透明的玻璃往裡望的時候,史蒂文終於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佩姬已經瘦得只有一把骨頭了。
她的面頰蒼白凹陷,毫無生氣,身體只將被子頂起一個輕微的起伏,稍微粗心一點掃過去,說那張床上根本沒有人都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