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拉說:“呃,事實上,我可能更想考慮生物專業。”
“我們學校的生物學也很有優勢。”院長先生說,衝她眨眨眼睛,“不過那會很遺憾,你會成為別人的學生了。”
之後他有仔細詢問了那項發明的相關細節,看上去很滿意,跟她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帕克小姐。看來,斯塔克一定教了你很多東西。”
佩特拉不太擅長應對這些,只是靦腆地笑笑,等他走了以後,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抹掉頭上的汗。
一扭頭,她看到託尼就站在自己斜後方不遠處的餐桌邊,向她舉起香檳的酒杯,微笑著示意。
“這不是做得不錯嘛。”他輕快道。
“但是有點奇怪……”佩特拉小聲說。這種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她這樣的高中生能夠進來的——雖然說不是沒有同齡的人。比如那邊有一個金頭髮的小孩,她一眼就認出是跳級上高中的天才神童。簡而言之,她覺得自己離這種水平還有一些距離。
託尼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留的地方,晃了晃酒杯:“想喝這個?”
她先是搖頭,遲疑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但是違法的。”佩特拉提醒。
託尼卻若無其事地把杯子放在桌邊,推過去,示意她接過。
佩特拉小心翼翼地舉到嘴邊抿了一口,兩秒後,眉毛開始充滿感情地抖動。
“如何?”男人看得好笑,挑眉。
“很難喝。”她嚥下去,發表感想。
“嗯,以後你就會不會想喝了。”託尼語重心長道。
一頓吃吃喝喝, 佩特拉玩得還算盡興,也逐漸放下了一開始的不自在。
在嘗試酒精飲料失敗後, 她很果斷地拋棄了這些高昂的飲品, 轉投汽水和果汁的懷抱。自助餐也很適合她這樣胃口大的人, 一邊吃, 偶爾會有對她感興趣的人上來搭話,。
結束後,哈皮照例開車把她送回家,到達公寓樓下的時候,時間還不算很晚。
佩特拉剛下車,就看到梅站在公寓門口,那副模樣不像是偶然下樓倒垃圾遇到的,更像是一直在等她回來。
出門前,佩特拉就告知了自己大致的回家時間, 就是不知道梅在這裡等多久了——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嗎?她想著, 忙跑上前去, 梅卻似乎急著把她打發走,簡短地問候幾句,用眼神示意她先上樓, 然後轉向車裡的男人。
“我想跟你談談,斯塔克先生。”她平靜地說。
梅的口吻談不上很嚴肅, 但因憂慮而微微皺起的眉毛和臉上的為難讓佩特拉有些在意。儘管她儘量表現出沒什麼要緊事的態度,但託尼應該也察覺到了什麼,神情微凝, 開啟車門走了下來,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讓哈皮先到外邊等。
哈皮謹慎地打量兩人一番,二話沒說把車開出去了。佩特拉則有些好奇梅想聊什麼——應該適合自己有關吧?——但到底沒好意思躲在角落裡偷聽長輩的對話,一步一回頭地進了電梯。
她一到家便趴到了窗臺上,朝樓下張望。
談話可能已經到了尾聲。託尼始終很鎮定、很放鬆的樣子,雙手隨意地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一聲不吭地洗耳恭聽。
夜裡的穿堂風擾亂了梅散下的長髮,她隨手撥到耳後,但身體轉了一半過去,讓佩特拉無法看清她的表情,就算視力再好也不行。她沒有氣餒,將目光轉向另一個目標。
梅說完了,身體晃動了一下,有些後退的傾向。而託尼則簡短地說了句什麼,神色淡淡的,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大門開了又關。梅若無其事地回到客廳,準備繼續看電視,佩特拉沒忍住:“是因為我回家太晚了嗎?”
“哦,當然不是。”梅的表情又有點凝固了,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厲害的人,本來我也不擔心這些……事實上,我在新聞上看到了。”
“看到什麼?”
梅欲言又止,眉毛很糾結地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用詞:“佩蒂,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對你影響不好……”
於是,不用她再多解釋,佩特拉已經瞭然。
儘管早就有過心理準備,不是沒有料到這樣的發展,但不得不說,來自梅明顯的擔憂和預警讓她頓時有些喪氣。
梅出於監護人的關心和愛護,可能只是擔心外界的流言蜚語,畢竟階級不同,對於某些人來說八面玲瓏、如魚得水的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只要稍微有一點點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