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我對對方懷有同樣的感情,就不應該給出這麼曖昧的……回應吧?”佩特拉不太確定地說道,眉毛微微蹙起,顯得更加憂慮。
斯特蘭奇沉吟片刻,點頭,很是欣慰地嘆道:“你這樣想是對的。謝天謝地,你沒有被某人帶壞。”
“……”
佩特拉無言,對方又得寸進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被髮飾別起來的那一小撮,象徵性地動作並沒有攪亂她的髮型,然後說:“是個好孩子。”
“……謝謝?”佩特拉頓了頓,突然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他很不一樣?”
她沒有明確“他”是誰,但斯特蘭奇也似乎很有默契地明白她在說什麼,眼神意味深長:“你要較真的話——沒錯。你們是完全不同型別的人。”
不是說不同型別的人就不能好好相處了,但是,矛盾總是會有的。比如幾次分崩離析的復仇者團隊——看上去那麼強大,有時候卻又奇怪得那麼脆弱——立場,性格,觀念的不一致,在重大事件上產生的分歧,很容易導致這樣的結果。
“你沒必要太在意。”斯特蘭奇過了會兒又說,“我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
她回以一個疑問的單音詞。
“會讓你這個年紀容易衝動、激情行動的人冷靜下來,好好想清楚自己有沒有把仰慕和喜歡搞混。”他慢吞吞地說。
“……都有吧。”佩特拉想了想,很認真地說。
“……”
如此坦誠實在的回答,輪到斯特蘭奇失語了。片刻,他才開口:“我要回去了,你還打算留在這兒傻乎乎地吃空氣麼?”
佩特拉下意識地搖頭,就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至少先跳一支舞吧。”至尊法師向她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
佩特拉心不在焉地跳完舞后,跟哈里幾人道了別,就提前離開了會場。精心佈置、歡聲笑語的禮堂被拋在了身後,她謝絕了斯特蘭奇用傳送門送她回家的好意,自己徒步走出校門,慢悠悠地閒逛著。
有段時間沒有參與打擊犯罪的行動,稍微讓她有點手癢。但看看自己的著裝打扮,她很乾脆地放棄“主動積極地尋找可能的犯罪現場”的打算。
時間還不算很晚,紐約的夜空上月光明亮,但在燈火通明的城市大樓的襯托下,也顯得黯淡多了。
佩特拉最近常常感到茫然,左思右想卻也找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學習?她的學習一直很好,只要花點時間去保持這個狀態,她完全不用焦慮未來的升學考。
超能力的罪犯?都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佩特拉長吁一口氣,終於明白自己在焦慮什麼:身為一個有理想有目標的超級英雄,卻無事可幹,太空虛了。
她甚至有點懷念幾個月前忙到沒時間做功課的時候……至少,她會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有用的。
但現在,佩特拉的復仇者預備訓練已經結束,也暫時告別了基地生活,搬回到自己的家裡住,偶爾心血來潮跑去夜巡,但更多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現,只看到一個平靜、寧和的紐約城。
是時候談戀愛了。她默默想道。
身後汽車疾馳而過,剎車,慢慢倒回來,停在路邊。車窗降下來,男人探出半個身,朝她打招呼:“嘿,小朋友,是你啊。”
“哈皮?”佩特拉走近兩步,“工作還沒結束嗎?”
“哦,沒有。”這位兼職司機撇撇嘴,解釋說,“老大今晚有個商業的慈善晚會,他讓我早點去接他,這樣他就有理由提前離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