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這孩子也太單純、太毫無防備、太容易信任人了!
怎麼可以這樣,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啊!
還做捉鬼殄官呢!
送死殄官吧!
子鶴面上立即露出一副不認同的表情,滿臉作為長輩的優思。
那表情彷彿在說:這孩子是傻的,沒有我保護,他可怎麼活啊。
“??”趙胤對上他毫不掩飾的不認同表情,滿腦門兒問號。
這人是不是有病。
望著趙胤的臉,子鶴又想到了他收回的那段記憶裡,賜他名的那個男人。
長的跟趙胤一毛一樣,簡直就是長開以後三十歲左右的趙胤。
說不定是這孩子的爹呢?
改天得去他家拜訪一番,去瞧瞧這孩子他爹!
“趙胤啊,你長的像不像你爸爸?”子鶴思維跳轉半天,回神朝著對面的‘小要命’問道。
“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兒多?”趙胤聽到對方的問題簡直不知道該作何想。
我長的不像我爸爸,難道像你?
這人絕對有病!
“……”子鶴眉峰抽了抽。
這熊孩子……嘴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
於是,經過子鶴不懈的努力,酒店大廳裡……
再次陷入無邊寂靜!
……
子鶴覺得自己應該挺討人喜歡的,老觀主陳銃一向都很喜歡跟他說話——幾乎一整天一整夜的跟他說話。
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可是,瞧著對面坐著的,一邊喝水一邊緩和情緒的冷臉少年,子鶴第一次對自己的定位有了懷疑。
是不是他近百年都只跟老觀主相處,缺少更多更有力的反饋。
一邊反省自己,他一邊回味今天發生的一切。
以這孩子為難瀕死時刻,還非要拉著白麗麗才肯逃走的行為來看,趙胤的品行好的簡直打高光。
他突然有了一層擔心——作為肉身,趙胤如果行善積德太深,待他修過黑袍可以煉屍成旱魃時,吸食了趙胤的生魂,使用趙胤的肉身,有沒有可能欠下非常非常重的因果債?
那身上這因果鎖……會不會突然覆蓋全身,一下把他鎖回紫玄觀裡?
為了讓自己吃掉趙胤後不至於加重因果鎖,要不要誘惑趙胤學壞呢?
不知道修煉成旱魃,是否能破的了身上的因果鎖。
如果破不了,那就算修成旱魃,也不過就是在紫玄觀裡逞逞威風,又有什麼意思?
苦惱。
他只是一縷殘魂,被老觀主日日守護講經護養,才能恢復靈智,成為如今的惡鬼。
記憶全失,現在所學的技能和知識,出了這具肉身錢紳記憶裡的那些雜七雜八外,都是老觀主教的。
而關於自己的過去,和一些核心的資訊,老觀主從來不向他透漏。
實在是太被動了。
伸手進褲兜,手指在酒壺裡的金屬塊兒上搓了搓——為什麼這東西里面會有一絲他的魂氣?
難道這東西曾經是屬於他的?
那討封的山狗將這東西送給他,是因為嗅到了這東西跟他之間的聯絡,還是對於山狗來說這東西非常貴重?
揉了揉眉心,子鶴忍不住深沉的想:為什麼他這麼累?為什麼他身上這麼多謎題?
難道他是個超級大人物?
對啊!
能給人的魂魄裡印刻因果鎖的道長,必然都是超級超級厲害的道長。
那麼厲害的人,興師動眾的往他的一絲殘魂裡印刻了這麼厲害的因果鎖,代表了什麼?
他曾經難道是個超級可怕的人嘛?
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哎呦,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
自己居然是這樣令人忌憚恐懼的人啊,呵呵呵……呵呵呵……
必須得恢復更多記憶才行!
“……”對面坐著的趙胤偶爾抬頭。
就見子鶴單手撐額,皺著眉頭一副苦惱的樣子,卻又露出怎麼也壓不住的得意笑容,還忍不住笑著搖頭,彷彿是在為自己這樣有魅力而感到苦惱般的那種、騷包的表情……
看起來這麼不正常的一個人,卻……
“請問……”趙胤雖然很不想跟對面這個神經兮兮怪里怪氣的人搭話,但還是禮貌的開了口。
“?”子鶴抬起頭,正襟危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