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傢伙,怪不得活了這麼多年,頭髮都白了,還那麼有精神。
原來是隻老猴子!
怪不得……
子鶴眨了下眼睛,之前害怕老觀主過來抓自己的情緒,突然消散了。
百年間老觀主守著自己,日日講經佈道,時不時摸摸酒壺,時不時說說怪話……
原來是這樣啊。
……
……
嘩啦啦走出浴缸,子鶴的右胸魂魄也染上了紅色。
現在,整個魂魄就剩左胸和頭還沒有披上血衣。
他拎起邊上的浴巾,隨便擦了擦身體,便半溼著穿上了睡袍。
拎起襯衫,他將兜裡的牙齒也拿出來,才把今天穿的一身衣裳褲子都丟進髒衣桶。
他將那張自己寫了字的泛黃宣紙展開,最後看了看,才疊好放在多寶閣櫃子上。
不得不說,他的毛筆字寫的可真好看。
瀟灑有力,一看就是個性格特別灑脫帥氣的人。
子鶴想著,手指按了按疊好的紙張——對自己瞭解越多,他越覺得滿意。
自我認知後,感覺非常好。
他認真的點了點頭,轉身又走回衛生間裡,他看了看這具肉身。
這麼一看,真是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恢復的記憶裡,自己可以是個大帥b!
長相簡直可以用‘妖顏’來形容,好看的有些誇張——偏偏神采表情又英氣果敢。
他想起了河水中、洗臉水中、水杯的熱水中……自己的眼神。
他嘿嘿嘿笑了起來——他簡直要愛上自己了。
那個堅毅又執拗的表情,熱烈而剛強。
他攥了攥拳,要快些恢復記憶。
閉目深吸一口氣,他彷彿已經嗅到了力量和魅力的味道。
正沉浸在剛恢復一段記憶了的興奮中,子鶴幾乎要翩翩起舞。
房門突然被敲響,克烈不在家,不做他人想。
李大鬍子大半夜不睡覺,過來敲他臥室門幹什麼?
子鶴睜開眼,走到門邊,拉開門。
見李大鬍子也剛洗過澡,頭髮鬍子都溼漉漉的。
這傢伙頭髮和鬍子服服帖帖的樣子,更顯得橢圓型的雙眼水汪汪的。
“哎,你哪天把鬍子剃了啊。”子鶴看著眼前的‘大師兄’,想到恢復的記憶中,這傢伙待自己還不錯的樣子,他決定以後對李倦深好一點。
“……”李倦深皺了下眉,沒搭理子鶴的話。
他抱著膀兒,開口道:“今天來家裡偷酒壺的三個道士,有兩個醒來後也沒有意識了,只有一個精神正常。我那邊的人已經問出了些資訊,這些資訊都指向了一個人。”
子鶴點了點頭,笑吟吟的看著李倦深的鬍子,開始打壞主意——
哪天趁李大鬍子睡著了,把他三魂拽出來,讓他陷入昏迷。然後把他鬍子剃了,再把他三魂塞回去……
嘿嘿嘿,等大鬍子睡醒了,就會發現,‘咦?我的鬍子不見了’。
大鬍子變成白嫩嫩娃娃臉了……哈!
子鶴想到這裡,眼中的笑意更深。
他扯著嘴角,一臉的壞笑。
“……?”李倦深瞪著子鶴,不悅道:“你在聽我說話嗎?”
“在呢,你繼續說,指向一個人,是誰?”
“關於付慧的資訊,我這邊也順藤摸瓜,查到了一個人身上。”李倦深話鋒一轉,又提到了付慧老太太。
“跟那三個偷東西的道士牽扯出來的,是一個人?”子鶴回想了下李倦深說的話,敏銳的捕捉到了資訊。
那三個道士要偷他的酒壺,想來跟紫玄觀,或者上一世的自己有些關係。
而付慧老太太顯然是餓鬼道邪教的信徒,那餓鬼道的聖壇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子鶴打量著李倦深,心裡忍不住想:不會是最後都指向了自己吧?
李倦深卻開口道:“一個叫易豐的人。”
那三個想偷酒壺的道士,和付慧老太太顯然都是餓鬼道的信徒——只是不清楚他們在這邪教裡,都是什麼位置。
新牽扯出的叫易豐的男人,跟他們都聯絡頗多,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子鶴舒了口氣,還好不是他。
“明天早點起來,一起過去看看?”李倦深現在倒有幾分信任張子鶴——這傢伙雖然很可疑,但顯然跟餓鬼道眾不是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