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著眉心,有點無奈地搖搖頭:“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我是誰?”
“想啊。”曲一弦承認得乾脆:“但也得你願意告訴我啊。”
說到這,她突然來勁了,開始翻舊賬:“你回憶回憶,你有哪回是好聲好氣跟我溝通明白的?不是試探我,就是要做交易。看到我們以後的下場了嗎?”
傅尋:“……什麼下場?”
曲一弦答:“老死不相往來啊。”
傅尋忍不住挑眉,似反思了一下,解釋:“我不太有經驗。”
曲一弦“啊”了聲,沒聽懂。
“我沒有和女孩相處的經驗。”傅尋終於退開,往後倚坐在電視櫃上,和曲一弦平視:“你既然有意見,我改正下。”
曲一弦:“……”等等,他們什麼時候聊到這了?
“在西安,你不記得我很正常。”傅尋挽起袖子,把桌上的礦泉水瓶擰開後,遞給她:“我坐在角落,抵著門的那個單人桌。”
他想說,請你喝酒是因為我很喜歡你唱歌的樣子。
像誤入凡塵,不食煙火的山魅,美不自知。
只是這句話太冒昧,不適合此時說出來。況且,過去了那麼多年,她不是當初酒吧駐唱的歌手,他也不是當年風雨無阻夜夜捧場的聽眾。
有些話,當時沒說。等能說的時候,早已不合適了。
他這麼一提,曲一弦終於有點零碎的記憶了。
她記得每晚唱完三首歌,她都習慣性喝水潤個嗓子,也是每晚的這個時候,酒保會端上來一杯酒,和她低語:“那邊角落的客人,請你喝酒。”
她每次都會順著酒保的目光看過去,然而角落昏暗,像是被整個排除在外的黑暗空間。她只能憑感覺對那個角落的客人頷首示意,然後客氣地請酒保把酒送回去。
她不知道是傅尋,也沒有如果知道這個選項。
再重來,對一個鍥而不捨耐心十足的陌生人,她依舊會毫不留情的繼續拒絕,沒有例外。
“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垂眸,用腳尖逗了逗在他腳邊徘徊繞圈的貂蟬:“挺難得有個能心平氣和說話的時機,想到了,就說了。”
他起身,拎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準備出門:“今晚和你換個房間,晚上有些狀況,你應付起來會比我順手。”
這話半遮半掩的,聽著有些唬人。
曲一弦下意識把整個房間打量了一遍,問:“這房間有問題?”
傅尋不知道她怎麼聯想到“房間有問題”上的,想了想,說:“我猜姜允今晚會來敲我的門,感謝我能替她說話。”
曲一弦:“……”
她沉默了數秒,問:“她圖啥?”這麼笨的勾引方式,試一次就夠了,怎麼還三番五次地用不膩呢!
傅尋沒回答,他走到門邊,低頭看了眼跟到門口的貂蟬,對曲一弦說:“貂蟬交給你照顧了。”
曲一弦頓時炸了:“你不把貂帶走?”
她低頭,和回頭看她的雪貂對視了一眼,她發誓!
她真的從它眼裡看到了和她如出一轍的不情願!
傅尋理所當然道:“它怎麼能跟我去住四人間?”
啥!
它怎麼就不能住了?就它金貴!
呸!
不是……
她憑啥要答應跟傅尋換房間啊?
她同意了嗎?
沒有啊!
然而,傅尋根本沒給曲一弦說話的機會,反手關上門,走了。
曲一弦站在牆邊,看著惆悵望門的小東西……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