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坐在他的腿上,靠著的溫暖身軀下一顆心溫暖炙熱。
夜色漸濃,微涼的風吹得鏤空花窗吱吱搖曳。
“今天的月亮很圓呢。”她倚靠在他的肩上,望著澄澈夜空上掛著的白玉盤。
月光從窗外鑽入,柔和的灑在他的身上,像是裹上了一層銀霜。
“…嗯。”他雖然沒怎麼說話,卻早已默默攬上她的手臂。
“你怎麼不說話?”她窩在他懷中,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酒窩。
觸碰間,一襲涼意攀上了他的臉頰,他霎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手怎麼這麼涼?”
沒等她回話,他便將那隻冰涼的手攥緊放入衣襟中,人也抱得更緊了一些。
手漸漸回暖,帶著身邊人身上的溫度,還有熟悉的松香。
“景翾。”
“嗯?”
她昂著臉,親吻了他臉上的月光。
胸口的心灼熱地跳動著,抱著她的臂膀一環,將她攬過臥在腿上,俯身吻下。
身上的金絲刺繡合歡腰帶漸漸鬆動,躥入一隻不安分的手,倏地解下。
“等等等等等……”她驚了一下,口齒都不清了,“幹什麼?”
只聽得他的聲音及其溫柔好聽:
“你挑的火,你來負責滅掉!”
“等等!”她的指腹抵在他柔軟的唇上。
“又怎麼了?”
“我還沒洗漱!妝發也……”
他拂手帶落一支金釵,如瀑青絲隨風而落,伴著一絲杏花的香氣,漸漸融入松香。
月夜纏綿,一眼即是萬年。
露氣微重的清晨,她伴著他走到了汮郡王府門口,臺階下馬匹已經備好。
僅有一匹白馬,此行沈溪並未跟從。他始終放心不下,偌大的王府,即使他不在,也得有人能夠護著她。
他的領口有些鬆了,她抬手整了整,身子貼得很近。
景翾輕撫著她的臉頰,他目光如炬,凝視著柏璃,“對不起。你才剛過門幾天,便要你受委屈。”他一身錦繡白衣,金絲繡的四爪蟒紋在白衣上飛舞,長髮高高束起,白玉嵌在銀冠中,華貴的服飾俊俏的臉龐恍惚間如同仙人下凡,也許仙人也沒有他這般俊秀。
“攝政王府的女兒,沒有那麼嬌貴,”她溫潤地笑著,左手輕柔地搭上他撫在她臉頰的手上,“我知道,在我心裡,你的前程比我更重要。在這南玥,你就是我的天。”
她牽過他的手,“這是我特地到護國寺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記得時刻帶在身上,我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的日子,切記萬事小心,”她將平安符放進親手繡制的玉竹錦囊,為他系在腰間,神色頗為擔憂。凝眸間,她忽然上前抱住他,頭枕在他的肩上,帶著哭腔,“你是平平安安地走出汮郡王府的,必須完完整整地回來。”
他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在家等我,等我回來,帶你去看櫻花。”
原來分別的味道,是淚水的苦澀。
“嗯。”她笑著,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淚水滑過略施粉黛的小臉,擦過朱唇,落在他的肩上,潤溼了一片錦繡白衣。終究,是他先鬆開懷抱,纖長的手指為她拂去臉上的淚花,沒有言語,轉身策馬離去。
☆、浮生 · 二十九 『滄瀾』
她微微張了嘴,欲言竟又止,不自覺傻傻地追了兩步,望著那個白衣身影遠去。策馬揚起的風吹起了白色衣袍,在西街盡頭的拐角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