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怔愣的看著他,不懂他眼中的恨意從何而來。
“聽到沒有?”嶽臨澤不悅的蹙眉。
書生下意識的點頭,反應過來後突然發覺,城主未免對一個乳孃太上心了些,好像兩個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一般。
腦子裡思路瞬間清明,他懊惱自己的愚蠢,到現在才發現不對。書生忍不住又看了陶語一眼,心想難怪城主會討厭他,如果大姐跟城主有什麼親戚關係,那他極可能平白長了城主一輩。
“想什麼呢?”嶽臨澤已經從他們之間離開,陶語看到書生呆滯的表情後挑眉問。
書生抖了一下,訕笑道:“沒什麼……我爹孃呢?”
“走了,剛走,”陶語指了指門外,“你過去看看吧,別把二老氣出個好歹來。”
書生應了一聲,匆忙追出去了。
待客廳裡只剩下陶語和嶽臨澤兩個人,陶語自在的伸了個懶腰,看著嶽臨澤不高興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今日多謝了,有你作保,我這婚事也算是穩了。”
嶽臨澤看了她一眼低下頭,陶語見他不跟自己說話,便朝著門口走去,剛一隻腳邁出門檻,就聽到身後人鬱悶道:“他們家並非良配。”
“哦?”陶語側目。
嶽臨澤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走到她面前,凝眉道:“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這書生的爹孃都是勢利小人,一朝得勢便會將以往親朋好友棄之不顧那種,這樣的人家,你怎麼能嫁?”
他句裡行間皆是對她的關心,倒是沒有了對書生的嫉妒,彷彿已經摒除自己全心全意為她考慮了一般。陶語輕笑一聲,玩味的看著他。
嶽臨澤見她不當回事,心裡更加著急:“你想過沒有,如今他們對你不滿意,即便你有我護著嫁過去了,可我不能時時看顧你,如果他們趁我看不到的時候欺負你怎麼辦?難不成好好一個人真要去他們家裡受磋磨?”
雖然在他眼中,陶語是一等一的好,世上所有女人都比不上她,一點缺點都沒有。
可是他也並非不懂人情世故,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的姑娘,可以將她如珠似寶的供著,所以他一直都在不安,直到今日見了書生父母,他這種不安感便達到了最高峰。
陶語安靜的聽他說完,故作無奈的嘆了聲氣:“可是,我就想嫁給他怎麼辦?”
嶽臨澤一愣,腹中的千言萬語再說不出一句。陶語平靜的看著他,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許久之後,嶽臨澤的眼神暗了暗:“如果你一定要嫁,那我便為你掃平前路,徹底將可能發生的禍患斬草除根。”
陶語一愣,半晌斜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對他父母動手,休怪我不客氣。”
“……”嶽臨澤嘴唇動了動,最終低下了頭,隨後感覺下巴被一根纖細的手指挑了起來,他怔愣的看著陶語,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陶語眯起眼睛:“答應我,順其自然就好,我會搞定他們的,你不準插手了。”
“……我做不到。”嶽臨澤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誠實的說出這四個字。
陶語嗤了一聲:“做不到也要做,如果讓我發現你敢插手,那你就給我等著!”威脅完,她轉身就離開了。
嶽臨澤悶悶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才無奈道:“已經做了。”
一日無事,兩日無事。三日之後,書生總算再次出現在城主府裡,樂顛顛的來給陶語報好訊息:“我爹孃已經回去了。”
“回去幹啥,死心了,打算讓你娶我了?”陶語好笑的問。
書生瞪她一眼:“怎麼可能,他們是回去請音兒,想叫她來勸我回心轉意,我趴門縫裡聽見的,大姐你真是神了,是怎麼算出他們會一步一步按你的計劃來的?”
“沒辦法,都是太聰明的原因。”陶語朝他挑挑眉,便繼續研究沙包的縫法,這兩日念念也不是從哪看到人家有沙包的,非纏著她做一個出來。
書生見她專心擺弄手裡那塊布,便安靜的在旁邊等著。陶語弄了兩下把布片都縫在一起後,煩躁的扔到桌子上:“算了,等下出去買一個吧。”
“你做什麼呢?”書生好奇的看著皺成一團的布片。
陶語皺眉:“念念想要個沙包,讓我給做呢,我不會。”
“這事簡單啊,我來。”書生說完就擼起袖子,頗為自信的拿起針。
陶語見他還挺有那個樣子,便期待的幫他打起下手來,他要頂針就給遞頂針,要絲線就給遞絲線,聽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