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城主大人還在等我回去,”陶語客氣一句,聽著耳邊越來越大的嗩吶聲,忍不住問道,“周家公子的死因查清楚了嗎?怎麼突然就下葬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查清楚了,咱們無還城人心向來寬厚,總不會有人會去做出殺人的惡事,這周家公子也是可憐,喝了那麼多酒溺死了。”婦人惋惜的嘆氣。
陶語跟著附和了兩句,心裡卻提不起精神,現在已經可以判斷殺他的人是無還城中土生土長的百姓,可這人是誰還沒查到不說,周英的屍體也下葬了,估計案子已結,她想再查下去就難了。
等送葬隊伍離開,耳邊再聽不到哭聲時,陶語才對婦人道:“打擾了,我該回去了。”
“您路上慢些。”婦人忙給她開門。
陶語笑著點了點頭,一出門嘴角便繃了起來,看了眼周英消失的方向後朝城主府去了。
等她到家裡時,天色已經晚了,城主府的用膳時間也過了,她本來想直接回屋休息,但還是覺得有些餓,便想去廳堂裡看看還有沒有未收的飯菜,好將就著吃點。
這麼想著,她轉身朝廳堂走去,遠遠就看到那裡燈火通明,愣了一下後往裡面去了,嶽臨澤正坐在那裡吃飯。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已經回房了嗎?陶語疑惑了一瞬,但看到他不搭理自己,便咬著嘴唇坐下,也將他當做透明人一樣,等管家給她端來碗筷,她點頭說:“謝謝。”
“夫人客氣了,快些用膳,城主大人等了你許久了。”管家笑道。
陶語朝他笑笑,低下頭專心吃飯。嶽臨澤瞟了她一眼,咳了一聲道:“管家,麻煩給我盛碗湯。”
管家眼睛轉了轉,嘆了聲氣道:“城主,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從剛剛就想和你說了,但一直沒好意思,我能先下去休息會兒嗎?”
“……怎麼了,嚴重嗎?請個大夫。”嶽臨澤立刻擔憂道。
管家眼含笑意:“不用了城主大人,我去休息會兒便好。”
“那您趕緊回去。”嶽臨澤忙道,看著管家離開後,才想起自己的湯還沒盛的事。
他小心的斜了陶語一眼,故意抬高了聲音:“我想喝湯。”
陶語沒有搭理他,繼續吃自己的飯,她那天被他控訴的時候,本來還覺著心虛,可這幾天仔細想了想,她不過是那天沒跟他圓房,然而還幫他紓解了,算不上對不起他,他卻因為這種事生氣,還一連幾天不和她說話,說起來也是他自己小心眼了。
再說哪怕她不騙他,真的拒絕合歡,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她又不是什麼工具。這麼一想,陶語瞬間腰板挺直了些。
這邊嶽臨澤偷瞄她好幾眼,見她沒有要跟自己說話的意思,嘴巴頓時癟了起來,盯著自己碗裡的飯看,越看眼眶越紅。
雖說他用計娶她這件事做得不地道,可仔細想想也是她答應過的,既然答應了嫁給他,那他在做好一個夫君的同時,她難道不該做好他的媳婦兒?可她卻連孩子都不肯為他生,擺明了沒想好好過日子。
想起那天的事,他氣不過跑去書房睡時,還特意提醒丫鬟叫她來哄哄他,只要她肯給臺階他就立刻回去,然後再和她好好過日子。可沒想到這人不僅不來哄他,還學他一樣冷戰了。
這一連幾天都沒有搭理他,快把他給折磨死了,每當想到她就睡不著覺,覺得自己成親了還不如當初光棍的時候。
早知道就不娶她了,嶽臨澤盯著飯碗嘀咕一句,眼淚嗒一下掉在碗裡,瞬間消失不見。
陶語聽到他無意識中說出的一句話,眉頭當即挑了起來:“你說什麼?”
嶽臨澤一聽她主動和自己說話了,欣喜的抬起頭,可想到自己該矜持點,又忙繃起臉:“我沒有說話。”
陶語嗤了一聲,眼底沒有半分笑意。
嶽臨澤眼睛動了動,見她又沒話了,忍不住道:“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一家之主了?”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清清楚楚聽到他剛才說了什麼的陶語,現在心情一點都不美麗。
嶽臨澤聽出她話裡的不善,愣了一下後有些不知所措。陶語越看他是這幅樣子,就越忍不住想欺負他:“你是不是覺得娶我這事做錯了,現在有些後悔了?”
嶽臨澤怔怔的看著她,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
“不用裝了,如果真的後悔了,那就和離就是,反正我也覺得當城主夫人一點意思都沒有。”陶語的聲音裡夾雜些許煩躁,這個副人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