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臨澤答應了,她便邁著小碎步朝外頭跑去,陶語這次沒有跟過去,而是依然站在嶽臨澤面前。
嶽臨澤頓了一下:“有事?”
“無事的,奴婢告退。”陶語垂眸說完便退了出去,走出好遠才抬起頭,冷著臉離開了。
念念跟著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和尚去玩了,陶語找了一圈沒找到,也沒心情去問別人,便漫無目的的去尋,結果越走越偏,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跑去後山了。
先是在嶽臨澤面前掉馬,又莫名跑到野地裡來,陶語越想越氣,板著臉坐到小路邊的石頭上,氣哼哼的跟自己生悶氣。
嶽臨澤認出她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就是,至於說先前吃的那顆槍子,她更是沒覺得有多氣。之所以現在覺得生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掉馬後有些不知道下面該怎麼演,是直接撕開馬甲還是繼續裝下去。
腦子裡紛紛亂的冒出一堆,陶語總算理出些頭緒了,隱隱知道自己在回來之後,為什麼沒有像之前那般從容。大概是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多了,她明白副人格還是愛自己的,可至於有多愛,她卻是不知道的。
而且先前他之所以要殺她,是因為當時篤定自己如果喜歡她,就會連累整個無還城,雖然陶語想起當時死亡的感覺還心有餘悸,但對副人格也是理解的,畢竟如果兩個人調換立場,她或許直接就把人嘎嘣了,哪還讓他蹦躂這麼多集。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嶽臨澤已經認出她了,卻沒有要殺她的意思,為什麼?陶語只能想到一種答案,就是他對自己早就不在意了,所以潛意識裡認為,即便她留在無還城,也不會對這裡造成什麼危害。
一想到城主府兩個人住過的地方面目全非,而副人格也夢寐以求的做了他的和尚,陶語危機感就起來了。
不會的,她最是瞭解副人格,如果他對自己沒有半分情意,根本不會在夜裡去照顧她,所以或許他對自己沒那麼喜歡了,但感情多少還是有的。陶語想到這裡稍微放心了些,接著這種放心被更大的鬱悶代替。
啪嗒!
一塊冰稜子從天上掉下來,恰巧掉在陶語的頭上,陶語哎呀一聲跳了出去,一回頭就看到石頭旁的樹上坐了個人,她當即便驚悚了:“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大姐你好,我是上山來拜佛的,就是迷路了,剛剛又有野豬過去,一時情急就上了樹。”一個年輕書生騎在樹上不好意思道。
陶語怒目而視:“上樹就上樹,看到我坐在底下為什麼不吭聲,你想幹什麼?!”
“大姐,我、我就是看您好像很傷心,覺得不該干涉您,便沒敢說話,”書生說完嘟囔一句,“再說您這身板,我也打不過,如何將您怎麼樣。”
陶語愣了一下,接著氣憤的叉腰:“你給我下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過我?!”本來不吭不響的趴樹上就夠猥瑣了,她說他兩句就算了,這人反倒揪著她如今的品貌來勁了。
現在的陶語看起來又黑又壯,書生一哆嗦,當即訕笑道:“那個,您就饒了我吧,是我的錯,我跟您道歉。”
“這還差不多,下來吧,不是要去寺廟麼,我帶你過去。”陶語斜了他一眼。
書生高興的應了一聲,接著便要下樹,結果腳下踩了兩下都滑空了,一時間有些不敢動了。陶語等得有些不耐煩:“磨磨唧唧幹什麼呢?”
“大姐,您能過來扶我一下嗎?我不敢動。”書生欲哭無淚。
看著他慫巴巴的模樣,陶語嘴角抽了抽,只得過去扶他,結果忘了自己這身壯皮是假的,自己也根本沒那個力氣,而書生則是十分信任她粗壯的模樣,全心將自己交給她。
結果就是兩個人同時摔了下來,一同跌在了雪地裡,陶語只聽到嘎嘣一聲,下意識的吸了口冷氣。
接著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哪哪都不疼,這才怔愣的看向書生,只見書生已經疼得臉色發白,她忙站起來問:“你怎麼了?”
“……大姐,扶我去寺廟吧,我估計是扭到腰了。”書生顫顫道。
陶語瞬間無語了,但冰天雪地的,也只能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攙扶著他往前走。好在她熟悉路,很快就到了寺廟裡,在幾個小和尚的幫助下把人送進了客房。一個小和尚送來了紅花油:“施主,這兩日大雪,估計下山請大夫得好一會兒功夫,您先將就著用吧。”
“多謝。”書生抽著冷氣道謝,說完便顫巍巍接過紅花油。小和尚行了一禮後便轉身離開了,只剩下陶語還在房裡看著。
陶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