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明說:"睡吧。"
夏星程不甘心,他胸口激烈起伏,抬了抬手又放下來,想要追問一個答案,他喚道:"明哥——"
"很晚了,"楊悠明打斷他的話,用一種不容違逆的語氣。
夏星程頓時閉上了嘴,他看楊悠明翻個身背對他,於是只能深深撥出一口氣,也躺平了閉上眼睛。
他心緒複雜,那些躁動的感情和糾纏的疑問讓他心跳一直不能平復,甚至這麼安靜躺著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而且明明身體疲憊至極,大腦卻很清醒,他反覆想著關於楊悠明的事情,後來甚至不甘地將浴袍給脫了扔到床外面,就這麼全身赤裸著跟楊悠明睡在同一床被子裡。
可是楊悠明沒有再給過任何回應,夏星程連他是不是睡著了都不知道。
就這麼不平不甘地躺著,到後來夏星程還是逐漸意識模糊,慢慢陷入了沉睡。
等到夏星程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睜開眼睛,先是痛苦地按了按額頭,忍受醉酒過後的頭痛,然後他發現自己裹著被子睡在大床的中間,頭都陷入了兩個枕頭之間,而身旁的楊悠明已經不見了。
夏星程在床上坐起來,他伸手捂住臉。昨晚他喝多了,但是並沒有醉得太厲害,說的話做的事自己都還記得很清楚。只是有些話有些事,在酒精和黑暗的雙重掩護下他也許能夠敢說敢做,但是一旦清醒地暴露在了白天的陽光下,他又什麼都不敢了。
他安靜坐了一會兒,昨晚睡前喝得那碗小米粥轉化成了清晨的尿意,他把被子掀開一半,發現自己內褲都沒穿,而且有些晨起的尷尬狀況,又連忙蓋住被子,側身去找丟在床邊的浴袍。
結果浴袍也不在。
夏星程快要憋不住了,他探頭朝房間裡看了一眼,視線範圍內都沒發現楊悠明的蹤跡,於是掀開被子赤裸著下床,想要直接去樓下的衛生間。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剛剛走到樓梯口,便遇到了楊悠明正要從樓下上來。
楊悠明抬眼看到他,頓時停下了腳步。
夏星程連忙轉身跑回床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遮起來。
等到過一會兒楊悠明上來,看到他裹著一床被子,只露出一張紅得彷彿要滴血的臉在外面。
楊悠明手裡拿著酒店送來的夏星程的乾淨衣服,他什麼都沒說,把衣服給他放在床邊,又轉身離開了。
夏星程這時候顧不得那麼多,匆忙穿上衣服朝衛生間跑去。
等到他再出來的時候,看見楊悠明站在一樓客廳的大落地窗前面,正在看著外面的游泳池。
夏星程沒辦法忘記剛才尷尬的一幕,他走到楊悠明身邊的時候又一次臉紅了,小聲喊道:"明哥。"
他身上是昨天那件藕粉色t恤,但是頭髮已經亂了,眼鏡也不見了。實際上不見的不只眼鏡,他的房卡手機都沒在身邊,昨晚丟在泳池旁邊後來就一直沒去拿,也許是被誰一起帶走了。
楊悠明看了他一眼,問道:"睡得還好嗎?"
夏星程說:"挺好的。"
楊悠明點了點頭,"去吃早餐吧。"
夏星程問道:"我們一起嗎?"
楊悠明聞言問了一句:"不想吃?"
夏星程連忙說道:"想吃,我們一起去吧。"
從楊悠明住的別墅出來,夏星程特意看了一眼泳池旁邊,沒見到他的東西,於是想著等會兒去找韋澤暉還是去找覃雪月問問。不過不管找誰,他都得去跟覃雪月道個歉,昨晚的事情雖然是意外,但是他太不給覃雪月面子了。
有人在沿著泳池邊緣晨跑,距離這邊還有點遠,但是能看清是個年輕男演員。
那個人一邊跑步一邊朝他們這邊張望。
夏星程默默地跟著楊悠明去了早餐的自助餐廳,進去便看見陳海闌和尤紓、蔡美婷坐在一起,已經在吃早飯了。
夏星程其實已經餓了,但是有楊悠明在身邊,他就沒辦法把心思放在吃飯這件事上,只用盤子隨意盛了一點炒麵,拿了一杯牛奶,跟著楊悠明朝用餐的座位方向走去。
楊悠明徑直去了陳海闌他們那桌,夏星程也只好跟過去,等到走近了,他才發現這一桌除了陳海闌他們三個人,還有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叫丁文訓,是個知名度很高的男演員,同樣是三十多歲,不過不像楊悠明那樣演技得到了各界一致認可,反而是作品不如名氣,有些不溫不火。
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在演藝圈露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