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的時候,店員看到交際花買下了這個包,都感到不可思議:“天啊,店長您把這個包賣給小姐姐啦?”
這話讓交際花聽見了,她便抬起頭來,看了看店員。
店員立即用惋惜的口氣補充道:“不是說給麥琪姐留著的嗎?”
宋風時便一臉可惜地說:“沒辦法啊,誰叫她還不回國拿包。我看小姐姐急著要去場合,又沒有合適她的,只能對不起麥琪姐了!”
交際花聽了,心中更是暗自高興,覺得自己還“撿漏”了。
而店員們竊喜的心情是一樣的。目送了交際花離開之後,一個店員才問宋風時:“難道她這麼有sense的人,看不出這個包是醜的嗎?”
“漂亮還是醜都是主觀的。”宋風時答,“最緊要是不會和別人撞。”
剛剛的富婆買包包,為的是logo幫她做背書。現在的交際花買包包,要的是獨一無二。
宋風時很懂得賣貨。
但是,如果寶梵琉再這麼搞內耗不生產、淨出些又貴又醜的包,宋風時也會覺得焦頭爛額。
他嘆了口氣,決定了下班先去酒吧喝一杯。
沒想到就遇到了當年,他想“殺掉”或者“幹了”的那個人了。
金蘭殊。
無論是殺人,還是幹人,宋風時都辦不來。
斯文人,嗚呼哀哉。
所以,宋風時從心底被金蘭殊那率真得惹人生厭的性格所吸引著。
當然,一開始還是被金蘭殊的長相吸引的。
要是金蘭殊不長這個樣子……
真難想象。
這傲慢,在醜人的臉上就是肥豬肉上的油光,在美人的臉上,則成了珍珠上的光澤。
當年。
“我記得導師也給你提供了這個實習機會吧?”金蘭殊問道,“你為什麼不去?”
“你們實習不是沒工資嗎?”宋風時問道,“更何況,很可能還要倒貼錢充門面。我就不充這個門面了。”
“充門面”這三個字真正戳中了金蘭殊的痛處。
這使金蘭殊的回答充滿攻擊性:“是嗎?但是你這樣一個高材生,跑去門店做導購?”
宋風時好像聽不出金蘭殊語氣裡的意味,依舊四平八穩地回答:“是啊,要不是我的這個學歷、又有導師的關照,我還找不著環境那麼好、薪水那麼高的實習機會呢。”
奢品店的導購們,倒是不乏高學歷的人。
當然,長得好看是重要的,說話好聽更要緊。
宋風時不想與金蘭殊據理力爭,也不想辯解說自己的工作相當體面,他只是指著宋風時掛在門邊的襯衫,說:“你那個訂製襯衫,領口的扣子是不是鬆了?”
金蘭殊的吸引力立即被這事件完全抓住了。
他也無暇顧及剛剛的話題,快步走到了襯衫面前,仔細打量,撥了一下紐扣,發現果然鬆了,幾乎要脫落下來。
金蘭殊本來家境其實不錯,性格又那樣子,放在平常,衣服的扣子鬆脫了,他必然是選擇買件新的。
現在不一樣了,這是一件花了他兩個個月生活費的襯衫。
人生,有幾多個兩個月啊!
宋風時抄著手站在襯衫旁邊,嘴角暗暗按捺住嘲諷的笑容,故意用平穩的語調說:“你金少爺該不會不懂的釘釦子吧?”
金蘭殊盯了釦子半晌,不服輸的說:“我當然會!”
宋風時噗的一笑,說:“你看……”宋風時指著自己身上100塊錢的襯衣:“普通襯衣,紐扣都是縫成十字形或者二字形的……”
“這個我能不知道嗎?”金蘭殊不滿意宋風時的顯擺,“定製襯衫的一大特徵就是紐扣是珊瑚形的。我知道。”
宋風時點頭,抿著笑說:“那我放心了,看來你是真的會縫。”
金蘭殊的理論還是懂的,要實操就不行了。
他自己也挺糾結的,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卻更不想弄壞自己的襯衫。
他將釦子拿了下來,認真放好。
一般襯衫的扣子是樹脂的,這個襯衫的扣子是貝殼做的,要弄丟了,可也不知哪兒找個一樣的了。
看著素來桀驁高冷的金蘭殊臉露窘色,宋風時心中充滿了難以名狀的暢快。
然而,宋風時還是沒讓金蘭殊為難太久,半晌說道:“不然,我幫你縫吧?”
金蘭殊習慣性的搖頭:“不用。”
宋風時也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