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再喝一口,雪腮鼓鼓的,才慢吞吞把杯子還給他,繼續玩紐扣。反正聽不進話。洛臨珍看著男人,又看看閨女,總覺得他像是在帶小孩。也不知道女兒和他夫妻生活是怎麼過的。就這樣扮家家酒,能有幸福,能生得出個孩子嗎?洛臨珍優雅一笑:“真寶勞煩你操心了,她最近身體怎樣?”喻景行輕輕搖頭,並不是很樂觀的神情。發了一次哮喘兩次高燒,算不上多好。洛臨珍心裡有些躁意。女人抿了兩口茶,微微平息下來。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洛臨珍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去外面聽手機。齊真才轉過來對喻景行說:“我媽媽有時候講話比較,呃比較直白……”喻景行一笑,平和說道:“我並不放在心上。”她的臉蒼白中帶著點嫣紅,仰頭看著他。洛臨珍的聲音還在外面,似乎是和繼父在通話,語氣溫柔得不像個真人。似乎是在說關於繼姐方敏宜的事情,好像隱隱約約聽見是要辦婚禮了,繁雜瑣碎一大堆,也不是幾分鐘能講完的。女人的聲音像是背景,朦朧而模糊。齊真仰頭主動親了親他的下頜,純潔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愛。卻被喻景行抱到懷裡,靠著他的胸膛。她玩著男人昂貴冰冷的袖口,有點害羞。媽媽還在外面,她只是打算……在他懷裡靠一會兒。喻景行淡漠看著她,沒什麼表情,像是在看任性的孩子。但他的眼底又隱約是縱容的。新婚的愛侶這樣彼此看著,總是會動情。他們接了一會兒吻,很慢又纏綿,齊真忍不住軟軟悶哼。她有些氣喘不勻,靠在他懷裡,欲拒還迎,又不肯給親了。……洛臨珍還在通話,快要結束了,心裡也透著一股莫名的厭倦。她順手推開門,就看見女兒坐在老男人懷裡。男人只有一個高大的背影,和精悍利落的短髮,隨意坐在那裡,閒適冷靜。但真寶的神情,就是在與他接吻。小姑娘閉著眼,睫毛顫個不停,非常生澀,像個含羞帶怯的小蘋果。洛臨珍一時間張口結舌,把門非常小心的把門放回去,甚至忘了回話。方庚粗啞的聲音傳來:“怎麼了?”洛臨珍忍不住笑,很難得用淡淡的語氣和他說:“沒什麼。”方庚就交代她:“敏宜的脾氣你知道,結婚前帶未婚夫來吃頓飯,陸昀年紀輕輕就開公司,在青年一代裡很有些出息,以後必然前途無量。”方庚絮絮叨叨,不厭其煩:“你要好好招待,敏宜不是喜歡吃松鼠桂魚嗎?她說你做的最好吃,比保姆做的味道足,麻煩點也就麻煩了,你記得準備。”方庚咳嗽兩聲,吐出一口濃痰,呵呵笑:“還有真真啊,這孩子,都不見人影,方家好歹養育過她,敏宜帶陸昀來家裡,一定帶上她。”洛臨珍知道齊真肯定不想去,沒必要再問女兒一遍。她說:“她最近正好有事,過兩天要出國玩幾天,這次就算了吧。”方庚明顯有些不悅,但還是含著鼻音嗯一聲,加重語氣:“國慶第一天舉辦婚禮,你別忘了提醒她。”洛臨珍抱著手臂,語氣很溫柔,臉上卻極其漠然:“我前兩天去公司給你送午餐和換洗衣服,秘書說你開會去了……”方庚說:“都看見了,你辛苦了。”洛臨珍語氣溫柔和善:“好,你也別累著了,啊?”方庚心不在焉的嗯了兩聲,語氣難免也緩下來。等洛臨珍結束通話電話,進了包廂大門,齊真已經若無其事的開始喝果汁。小姑娘的嘴唇有些紅潤潤的,睜大眼睛不說話,像一隻呆呆的折耳貓,耷拉的尾巴被,關門聲嚇得彈起來一下。抬頭看母親一眼,又把大眼睛垂下去,無辜茫然,努力掩飾自己的異樣。喻景行對她淡淡一笑,神情怡然平和,看不出有什麼痕跡。洛臨珍對女婿,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她又對齊真說:“敏宜十月一日要舉辦婚禮,我和你叔叔都希望你到場,你看看……”齊真看了一眼喻景行,聽他說道:“機票在二號。”她和方敏宜好歹還有一層關係在,不管小時候怎樣,長大了又怎麼疏遠,好歹面上沒有撕破,去參加個婚禮卻沒什麼。洛臨珍看她猶豫,就說:“不想去就算了,我和你叔叔說一聲。”齊真說:“我應該有空。”她又補充說:“但行哥可能不去,我們暫時不想對不熟的人公開。”洛臨珍明白,有喻景行在,她也不能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