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妻子這麼嬌小一隻,喝可樂可能三兩口就飽了,沒想到她仰起頭咕嘟咕嘟,在喻景行越來越嚴肅的注視下,不畏強權咕嘟咕嘟咕嘟咕嘟把大可樂喝空了。喝完了,她滿臉陶醉幸福,面頰邊自帶醉酒一般的快樂紅暈。比和他在床上時幸福多了。齊真無辜的看著他:“嗝!嗝、嗝……嗝……嗝!”喻景行:“……”難得一次縱容的結果,就是齊真喝完冰可樂後,晚上有點發燒。她整張小臉都泛紅,被抱回床上躺著,黑髮可憐巴巴的披散在枕頭上。齊真從小體質就不好,三天兩頭跑醫院,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就去奶奶孃家的私人醫院看病。那時候私立醫院人人都知道,老闆家族的一個小小姐身體特別差,因為腎炎還割了扁桃體。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和別人割闌尾一樣,對身體不會有太大影響,但的確導致了她對感冒發燒的反應很遲鈍。喻景行幫她把被子掖整齊,手背隔著稀薄的空氣,慢慢觸碰她發燙的面頰,眼中情緒情緒沉沉醞釀。他低柔問她,像是在分享秘密:“我們寶寶去看醫生好不好?嗯?”額頭相抵,齊真的呼吸溫熱而軟和,小動物一樣依賴孺慕地蹭蹭他。他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齊真掙扎著睜開眼看他,伸手要夠,被他一把握住軟乎乎的小手。喻家有私人醫生,很快一個周姓的女人就帶著助手登門,給她掛了點滴,又餵了點藥。齊真生病的時候不怎麼粘人,除了有點過分蒼白柔弱以外,就連昏睡的姿勢都沒有變,小小一團蜷縮著,乖巧而安靜。喻景行出了房門,就看見梅鶴笙抱著手臂站在外面,神色不是太好。喻景行的父母和他很久以前有過罅隙,所以許多事情梅鶴笙從不插手,任他自由。這次不一樣。梅鶴笙冷淡道:“醫生說她先天有點不足,還有家族遺傳的哮喘,身體要好好調養。”喻景行嗯了一聲,微倚在牆邊道:“有煙嗎?”梅鶴笙瞪著兒子:“你不是戒了嗎?這對身體又不好,我都不抽了。”喻景行笑了笑,閉眼輕描淡寫:“你揹著爸偷偷抽菸,是認為我看不出來?”梅鶴笙無語,還是把煙拿來給他,放在臺面上,又警告他:“少抽點,早死了真寶怎麼辦?”喻景行只是笑。他站在露臺上吞雲吐霧,修長的手指夾著菸蒂,只是神色淡淡的,並不顯山露水,背影卻有些蕭條。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梅鶴笙怎麼會不知道。他這是上心了。疼到心坎裡去的寶貝疙瘩體質這麼弱,這和被剜心口肉沒區別。兩人才新婚,喻景行不可能直觀體會那些。齊真一隻是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子,就算有點不舒服,也不會纏著人撒嬌。捱一捱就過去了,小姑娘給人看到的永遠是天真開心的樣子。但起碼現在知道也不晚,好好呵護仔細保養起來,有什麼比人差的。齊真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退燒了,就是渾身都沒力氣,喻景行喂她喝了點粥,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齊真眼巴巴看著他:“還要喝冰可樂。”喻景行沒脾氣,摸摸她的腦袋:“不能喝。”齊真把臉別過去:“不喜歡喝粥。”喻景行把碗放到一邊,拿出蜜餞盒子:“那就吃藥了。”齊真淚花打轉:“那我想喝粥。”喻景行把粥碗端回手裡,繼續給她喂粥,喂兩口拿面巾紙給她擦擦沾溼的嘴角。她在婆家又住了兩天,等身體好多了,也快要開學了。洛臨珍在微信上叫她回家吃飯,說是原諒她了,讓她別在外面不回家,還和她訴苦,說方庚夜裡總是不回來,懷疑他有外遇,絮絮叨叨發了二十多條。齊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梅鶴笙說開學前帶她逛街,她這個做婆婆的,還沒給兒媳婦買點像樣的禮物。其實齊真不缺什麼,該有的都有。喻景行把副卡給了她,可是她一直沒用過,倒不是和他客氣,只是她天生沒什麼購物慾,對那些鞋子包包首飾都看得比較淡。可是梅鶴笙喜歡。只要是奢侈品她都很喜歡,還有鑽戒腕錶項鍊禮服,即便在家她也喜歡戴。於是婆婆帶著齊真一路豪氣掃貨,甚至在h家當場配了一堆貨,由於運氣比較好,恰好撞上了,給她買到一隻鴕鳥皮nstance,還有一款kelly小書包和一堆可愛的小掛飾。梅鶴笙摸了摸小姑娘細嫩蒼白的臉,嘆息道:“我覺得另外有兩款不適合你,氣勢太強了,年輕的小姑娘還是背這種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