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譽言簡意賅,周心遠知道自己還是瞞不過他。
“我回去之後貼個創口貼就行了。”周心遠說。
梁嘉譽看了看他,沒說話,直接拉過周心遠的手腕。
“喂!”周心遠嚇了一跳,周圍還有些人,梁嘉譽怎麼就這麼大膽。
兩人一路上了二樓,梁嘉譽帶著周心遠去了他的房間。
很奇怪,周心遠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慾望在他和梁嘉譽之間升起。這種感覺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酒店,艾爾利斯最盡頭的一間。他當初選擇叩開了梁嘉譽的門,就像是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他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周心遠想,他還是有一些好時光的。
那些和梁嘉譽親密相處的日子,他還是有被人喜歡過的。
進了房間,梁嘉譽關上門,這才鬆開握住周心遠的手。
他彎著腰,在木桌的抽屜裡翻來覆去,從藥盒裡找到創口貼,轉過頭對著周心遠笑了笑。
“給你。”梁嘉譽說,“要我幫你嗎?”
“不用。”周心遠接過創口貼,慢慢地撕掉包裝,側過身,似乎不太想讓梁嘉譽看到自己的受傷的地方。
“你幹什麼呢?”梁嘉譽覺得奇怪,“腳底板有什麼秘密?”
“有。”周心遠迅速地貼完創口貼,“刻了反清復明,不能給你看到。”
梁嘉譽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周心遠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們之間已經有好久都沒有說過這樣子的玩笑了,梁嘉譽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習慣。
之前的隔閡總是存在,他心裡不舒服,就刻意對周心遠冷淡處理。但是這一刻,梁嘉譽才明白自己有多麼想念當初和周心遠在一起的感覺。
梁嘉譽靠在木桌上,沒有說話。
周心遠以為自己貧嘴貧錯了,也有點不知所措,只好道:“那我先出去了。”
“小遠。”他剛轉過身,就被梁嘉譽喊住。
周心遠沒來得及回頭,梁嘉譽就從身後抱了上來。他環住周心遠的腰,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對不起。”
他的對不起說的太多了,可是梁嘉譽自己都沒意識到。
“你不用說……對不起。”周心遠道。
梁嘉譽說:“沒照顧好你。”
周心遠說:“我長大了,不需要你時時刻刻照顧我啊。”
梁嘉譽把他轉過身,手抬起周心遠的下巴,輕輕吻了周心遠的嘴唇。周心遠好像忽然明白了梁嘉譽想要做什麼,他心裡一陣隱痛,反手用力地抱住梁嘉譽。
“我……我……”梁嘉譽無奈地說。
他們的額頭相抵,周心遠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們還是分開一陣子比較好。”梁嘉譽閉了閉眼睛,道。
“嗯。”周心遠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沒有反駁。
梁嘉譽道:“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周心遠笑了笑,說:“好。”
好。他不知道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他仍然能感覺到梁嘉譽對自己的愛意,但是他也清楚,有空隙的愛是會被慢慢消磨光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停留在最美好的這一刻。不用精疲力竭,也不用撕破臉,日後想起來的時候,還可以有所懷念。
所以周心遠一點抵抗也沒有,一點知覺也沒有,就這樣和梁嘉譽和平分了手。
他抬起頭,最後親了一下樑嘉譽,然後走出了他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裡,周心遠只是在拍戲。或者說,他的身體在拍戲,但是靈魂卻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嘉木”的身上,日日夜夜都在想著戲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