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夜也說過,段三郎的水下府邸裡也是供著一個八卦陣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趁著這個空擋,沈夜比較粗暴,根本不按照嶽綺羅所說的,而是直接把偌大的石陣毀了乾淨。軒轅劍氣勢如虹,直逼‘大粽子’,那捆仙鎖沒了八卦陣的加持,就如同普通紅線一般,連軒轅劍的餘威都承受不住。隨著魔物驚天動地的痛苦嚎叫聲,根根紅線飄了滿天,漸漸的,露出了那‘粽子’裡魔物的本來面目。
從身材來看,這是一個女子,頭髮蓋了面目,只看臉倒是看不出是個什麼樣子。夜尊和嶽綺羅雖殺人無數,論心狠手辣也能排上個名次,可是如今看著女子的樣子還是狠狠的被噁心了一下。那女子周身只有頭髮還算完整,從頭到腳真的是沒有一塊好皮……不對,她好像沒有腳!
連四肢都沒有,這顯然就是被人生生砍斷的。在她掙扎之際,嶽綺羅瞧見了她的樣子:雙眼也是被人剜去了,只剩了兩個黑漆漆的大洞。鼻子被削掉了一塊,剩的地方早已結痂,和滿臉外翻的皮肉混在一起,分不清個數。嘴裡空蕩蕩的,沒有舌頭,顯然是說不出話的,只能瘋一般的嗚嗚嚎叫。
直到此時,嶽綺羅才真正明白了‘人彘’一詞的真正含義。那女子不安的在地上瑟縮著,似乎害怕她二人,嚎叫聲漸漸微弱,只剩下尋常女子一樣的啜泣,也許是羞愧於自己這副樣子被人所見。
軒轅劍架在女子的脖頸上,冷酷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溫度:“你是誰?”
女子發了瘋的搖著頭,不顧軒轅劍的鋒利,用沒了手的手肘努力環抱上去。神劍與魔物天生相剋,那女子被反震的胸腔一通,滿頭長髮肆意的在地上生長。
女子慘是慘,可也實在太過噁心。沈夜嫌棄的看著她,道:“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便送你一程,也省的你這樣痛苦。”
“且慢!”嶽綺羅瞪大了眼睛:“先別殺她!”
“怎麼了?”
沈夜只見嶽綺羅緩緩的蹲了下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顫抖著雙手覆上了那女子的臉,替她輕輕撥開了滿臉的頭髮。
“你是……文竹?”
那女子已經沒有了意識,只剩本能的退縮,忍不住的掙扎著。幾百年的囚禁與折磨,早就讓她忘了她自己是誰。
沈夜也蹲了下來:“你識得她?”
嶽綺羅點點頭,不禁紅了眼眶:“她曾是我的小丫鬟,我不會認錯,她的這副身子還是我當年親手做的……文竹,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地上的女子正是文竹,可她卻一點都不認得她最愛的小姐――嶽綺羅了。
嶽綺羅將手指覆在她的眉心之上,強行剝離出她的魂魄。
文竹的魂魄立於嶽綺羅身後,隱隱約約的也能看出來,是個頂漂亮的小丫頭。對著嶽綺羅的背影,也是眼眶溼潤,連聲音都帶著顫抖:“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嶽綺羅轉過身子,對上文竹的目光。“文竹,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文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的給嶽綺羅磕了個頭,哭道:“文竹對不起您,文竹沒有保護好老爺夫人,沒有守住岳家……”
瞧著文竹的魂魄越來越淡,沈夜忍不住打斷:“天還沒黑,魂魄見不得光,先進屋子。”
這院子便是嶽綺羅曾經的住所,最近的一間屋子正是嶽綺羅的閨房。手指撫過屋子裡的一件件物件兒,心中思緒萬千。不知不覺,已經這麼久了。
“小姐,文竹終於等到您了!”文竹又朝著嶽綺羅一拜。沈夜在一旁默默看著主僕重逢的熱鬧場面,雖沒聽過這個小丫頭,不過從嶽綺羅對她的態度來看,這個文竹也是與她的感情頗為深厚的。
嶽綺羅扶起文竹,等她好不容易哭完了,才替她擦了眼淚,殺意蘊了滿眼:“到底是誰害得你?又是誰,害的我岳家?”
那文竹擦乾淨淚水,扶嶽綺羅落了坐,道:“小姐您先告訴我,當年您被段家擄走後,到底遭遇了什麼?”
沈夜接過來問道:“段家?誰是段家,他們為何要害你?”
嶽綺羅本來也不想對沈夜有什麼隱瞞,想著問什麼就答什麼:“就是韓慶懷,他曾叫段三郎。”
“哼,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文竹驚訝道:“段公子還活著?”後知後覺的,這才想起來問沈夜:“小姐,這位公子是?”
事變(七)
“這是我夫君。”
“小姐您嫁了人?那段……”文竹噤了聲,心想不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