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雙方都得了命令,從外面各處廊道里湧進來了不少計程車兵,雙方撕打成了一片。
場面一時很混亂,血沫橫飛,屍橫滿地。嶽綺羅趁著他人不備,把嚇得不輕的郡主拽到角落裡,用身子擋住她的視線。關切道:“母親,你可還好?”
郡主茫然了一會,緩過神來,才想起來嶽綺羅在問她的話。匆忙的拽住嶽綺羅的雙臂,方寸大亂:“怎麼辦?這下該怎麼辦?”
嶽綺羅反手握住郡主:“母親放心,趁著他們無暇顧及我們,我先送您回家。”
“這裡到處都是重兵把守,我們如何出的去?”
嶽綺羅笑道:“母親是忘了我的本領了嗎?放心,您閉上眼睛,只要一個晃神的功夫,您就回了府裡了。”
郡主絲毫沒有懷疑嶽綺羅口中的天方夜譚,也沒有怎麼太過驚訝。直到現在,她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又是斬魂使又是崑崙君。既然嶽綺羅說無事,那便就是無事。郡主的心終於沉定了下來,又問道:“你說你送我走?那你呢?”
嶽綺羅道:“如今榮妃是恨上了我們家,若是真讓兗王得了手,往後公府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母親且寬心,我定當將一切麻煩處理好。”
“可是我怎能將你一人留在這?”
嶽綺羅溫柔一笑:“兒媳晚上想吃魚湯,母親,您先回去幫我備好,可以嗎?”
“……好,母親被你備好晚膳等你回來。”郡主寬了心,閉上了眼。嶽綺羅一揮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嶽綺羅瞧了瞧那邊忙作一團的眾人,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張小紙人,隨意往地上一扔,在那便又出現了一個與方才郡主裝束樣貌皆一模一樣的婦人,若非要說哪裡不同,那便是這位紙人假冒的郡主實在有些太過木納了。
準備好了一切,嶽綺羅又打了個呵欠,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凳,打瞌睡去了。
一邊是刀劍相爭,一邊睡得酣暢淋漓……也不知怎麼就非融在了一個畫面裡。
再說郡主,活了不過這四十年,如今才真是什麼都體驗過了。果真嶽綺羅沒誆她,真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郡主就從皇宮大內回了自己的齊國公府。宮變再可怖也就是宮裡的事,宮牆之外,是傳不出去訊息的。百姓依舊該如何是如何,根本不知風雲鉅變。正與國公爺在家愜意品茶的趙雲瀾三人只見空中突然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三人還以為是嶽綺羅回來了,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郡主。
“娘娘?”小丁貓愣住:“怎麼是你?”
郡主緩過了神,在四人驚異的目光中,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清楚。
而沈夜耳目眾多,一早就聽說了宮變的預謀之事,本來官家的事,他沒心情管,不過又聽眼線來報,說岳綺羅和郡主均被請到了榮妃宮中。這下沈夜才真是急了,實在擔心母親和娘子的安危,直接撂下四弟的婚事就往回趕。
娘子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可他也不知道他在擔心個什麼勁…
事變(三)
“陛下,陛下,叛軍圍了福寧殿,正在撞門,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內侍匆匆來報,驚了一屋子的女官下人。
老皇帝抬了頭,問道:“還有出宮的路嗎?”
內侍跪地答道:“整個皇城裡,全,全都是逆賊的人,他們把所有的宮門,殿門,都把守得水洩不通。”
老皇帝頹廢的攤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抄起硯臺狠狠地砸在地上:“我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廢了他!”
皇后一旁勸道:“陛下,現在罵也無濟於事了,當務之急,是找人來救駕啊。”
老皇帝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禹州趙宗全,離京城最近。”直接扯下自己的衣袍,鋪在桌上,又狠心咬了手指,在斷袍之上直接寫了詔書。
皇后偷瞄了一眼,大驚:“陛下,要立趙宗全為太子?”
“宗室子弟之中,趙宗全雖然平庸,但卻不失為寬和,也只有他了。”老皇帝轉向一屋子的奴才,問道:“誰去出宮送信?”
無人應聲。
皇后恨鐵不成鋼:“平日裡,陛下對你們太過寬厚,不打不罵,連你們犯了錯都護著。如今,正是報恩之時,卻龜縮著不出,偌大的皇城,竟沒有一個忠義之輩嗎?”
終於有一個年幼的小宮女猶猶豫豫站了出來:“奴婢,奴婢願意去送信。”
“你且年幼,如何能出宮送信?”
小宮女跪了下來:“奴婢初入宮時,司茶館讓奴婢為陛下奉茶。一日,奴婢當值隨駕,忘了碾茶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