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讓他感到的不安的是,這些通行證居然少了一張。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和顧燃都因為工作的忙碌而取消了旅遊的計劃,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有人以為這些通行證一時半會兒都用不上了。
“怎麼了?突然問我這個?”顧燃不解地笑了笑,他還不明白方鶴亭口中的日期是什麼意思。
“我提醒你一下,12月20日,秦澤挾持季肖被叛黨救走的日子。”方鶴亭說道,那雙眼正平靜地觀察著顧燃的表情。
“噢……我不是說了嗎。那天我的屬下告訴我可能發現了線索,我特意過去看看,以免他們把事情搞砸。”顧燃回來之後已經刪除掉了所有與季肖的視訊,身上也沒有留下任何多餘的資訊素氣息。他認為就算事後他們懷疑到自己,只要自己咬死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突然問我這些?你難道還懷疑我不成?”顧燃隱約察覺到了方鶴亭眼中對自己的不信任,這讓他不由緊張了起來。
“家裡通行證少了一張,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顧燃完全沒想到方鶴亭會去翻那些他們暫時用不上的通行證,自從秦澤逃跑的事情發生後,政府一下收緊了對特別通行證的頒發,以至於他想補一張回來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我想大概是在你那天晚上出去之後。”方鶴亭冷冷地說道,他站起身,開啟自己的抽屜扔出了剩餘的幾張通行證,這種象徵特權的東西,可不是秦澤這樣的戰犯能搞到手的。
“我知道,你一直同情那些戰犯。”方鶴亭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看著顧燃的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你覺得他們不該被這樣殘酷地對待,可是卻忘記了他們也曾那麼殘酷地對待過自己的oga。”
顧燃低下頭沉默了片刻,說道:“並非所有人都如此,他們中有些人也和當初的我一樣,只是單純地服從命令而已。好吧,我的確是有些同情秦澤,他本身沒做過多少壞事,深愛著自己的oga,也被自己的oga深愛著,他的罪應該受到懲罰,但是卻不該承受非人道的懲罰,號召平權與法治的新政府和獨裁專制的舊政府不應該一樣,對嗎?”,顧燃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他的逃跑,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會傻到為了他,放棄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鶴亭,你不該懷疑我。通行證都申請了這麼久了,說不定之前我們就用過一張了,你自己不記得而已。”事到如今,顧燃也只能死扛著不認了,他相信要是自己真被方鶴亭詐出來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對方在生活中雖然對自己溫柔體貼,卻在公事上有著異樣的執著。
方鶴亭一直盯著顧燃,對方在他的直視下,神情倒算冷靜。
“顧燃,你是個善良的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你不吝於給出你的同情,不管是給我,還是給榮生,甚至是給秦澤,蕭明遠。但是有時候太過善良並不是好事,對敵人善良就意味著對自己人殘忍。”方鶴亭輕嘆了一聲。
“或許吧。”顧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被方鶴亭所吸引,正是因為這位高尚的貴族對自己那樣的流民也能給予一絲善意的同情,而正是對方的善良感化了自己,也改變了自己,讓他對這個世界不再只剩下仇恨。他當然從來沒有對敵人善良過,不然那些他用敵人的鮮血所累積的功勳又該從哪裡來呢?他只是認為秦澤也好,俞風城也罷,並不是自己的敵人,他們放下槍,想過安穩的日子,就算遭受囚禁也已認命,可是有的人卻連他們這一點卑微的願望也要剝奪。這樣的行為不是顧燃能夠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