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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眉毛之間有著一道輕微的顰蹙,她似乎並未察覺到。
難以置信,這簡直令人沮喪!我能清楚地看到,坐在那裡,和陌生人交談,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令她感到緊張。我能感覺到她,直覺告訴我,她似乎更期待受冷落。然而我只能感覺,只能看到,只能想像。在這個人類女孩身上,除了寂靜,什麼也沒有。我什麼也聽不到。為什麼?
“我們走吧。”羅莎莉低語,打斷了我的專注。
我把目光從那女孩身上挪開,感覺鬆了口氣。我不想繼續深陷其中了——這讓我感到挫敗。而且我也不想對她隱藏起來的想法發展出任何興趣,僅僅只是因為它們對我隱藏起來了。毫無疑問,當我破譯出她的想法時——我最終會找到方法的——它們一定會像其他人類的想法那樣瑣碎,那樣毫無價值。它們根本不值得我花費力氣去探究。
“那個新來的怕了我們嗎?”愛美特問道,等著我回答他之前這個問題。
我聳聳肩。他似乎沒有興趣繼續深究。我也不應該感興趣。
我們離開桌子,走出餐廳。
愛美特,羅莎莉和賈斯帕正裝扮成三年級生;他們往左邊走,去上課了。我裝得比他們更小。我改變方向去上我二年級的生物課,做好準備面對冗長沉悶的課堂。對一個已經擁有兩個醫學院學位的人來說,我很懷疑班納先生,一個才智平庸的人,能從他的講課裡拿出什麼令人驚訝的東西來。
在課室裡,我坐進自己的座位,把我的課本——小道具,裡面的內容我早已滾瓜爛熟——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我是唯一一個單獨就坐的學生。人們雖然還沒有機靈到能意識到他們怕我,不過他們求生的本能足以令他們遠遠躲開我。
課室裡的人慢慢多起來了,他們吃完午飯回來了。我往後靠在椅背上,等待時間過去,再一次,我希望自己能睡覺。
因為我剛才一直在想她,所以當安吉拉?韋伯陪著新同學走進門時,她的名字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貝拉就像我一樣害羞。今天對她來說一定很難熬。我真希望我能說點什麼……不過那隻會聽起來很蠢……)
(太好了!)麥克?牛頓想道,他把椅子轉過來,看著那女孩走進來。
在貝拉?斯旺站著的地方,還是什麼也聽不到。她思想的真空地帶讓我感到惱火,感到氣餒。
她走得更近一點了,從我身旁的過道經過,走向教師講臺。可憐的女孩,她只能坐在我身邊的座位了。我自動把她桌子那邊清理乾淨,把我的課本猛地推向一邊,摞成一疊。我估計她在這裡不會感到自在。至少,在這個課程上,她要待上一個學期。不過,也許,坐在她旁邊,我就能挖掘出她的秘密了——並不是說我以前需要如此接近……並不是說我能找到任何值得傾聽的東西……貝拉?斯旺向我走過來,順著出氣孔朝我吹來的熱風。
她的香氣像閃電、霹靂一樣擊中了我。在這一瞬間作用於我身上的影響是如此強烈,根本沒有任何詞語能夠形容。
在那一瞬間,我再沒有一點地方像個人類,她把我之前的人類偽裝撕得粉碎,蕩然無存。
我就像一個癮君子。而她就是我的毒品。整個世界僅剩下這一事實,再無其他。
這個房間裡不再有目擊證人——他們已經在我腦子裡被間接殺害了。我已經忘記她思想的秘密。她的想法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她不能再繼續思考了。
我是一個吸血鬼,而她的血是我這八十年來聞到過的最甜美的。
我從未想過會有這種香氣存在。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尋找她。我會為她搜遍整個地球。我能想像它的味道……乾渴自我的喉嚨升起,就像一團火。我的嘴巴快被烤焦了。我的胃因乾渴而變得異常飢餓。我的肌肉鼓起。
一秒鐘還沒有過去,她還是踩著同樣的步伐順著風向朝我走來。
當她走過來時,她的眼睛瞟向我,悄悄地看了我一眼。她接觸到我的視線,她那雙大眼睛如明鏡一般對映出我的樣子。
這張臉使我震驚,也讓她多活了一些時候。
她沒有讓事態緩和。當她看到我臉上的表情時,血色再一次湧上她的臉頰,使她的肌膚轉變為一種最可口的顏色。她的香氣像濃霧一樣籠罩著我的大腦。我幾乎無法思考。我的大腦在狂怒,在反抗理智的約束,我已經暈頭轉向了。
她現在走得更快了一點,好像意識到需要躲避什麼似的,她的匆忙讓她變得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