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我。“不過你怎麼敢在大白天出門呢?”
我不顧她的請求還是笑了出來。她的調查似乎沒給她帶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鬼話。”我對她說。
“被太陽燒傷。”
“鬼話。”
“睡在棺材裡?”
“鬼話。”
睡眠在我生活中所佔的時間很短——直到最近幾晚,當我看著貝拉入夢……“我不用睡覺。”我嘟噥了一聲,答得更確切些。
她沉默片刻。
“完全不睡?”她問道。
“從來不睡。”我低低地道。
我凝視著她的眼睛,那雙鑲嵌在厚厚的劉海下面的大眼睛,我真希望自己能夠睡覺。不是為了遺忘,我之前是這麼希望的,也不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是因為我想要做夢。也許,如果我能夠失去意識,如果我能夠做夢,我就能夠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在那個世界,我可以和她在一起,哪怕這個夢只能持續短短几個小時。她夢見過我。我也想要夢見她。
她也凝視著我,表情充滿疑惑。我不得不挪開目光。
我沒辦法夢見她。她不應該夢見我。
“你還沒有問我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說道,我那沉默的胸膛變得更冷、更堅硬。我必須迫使她理解。在某些時刻,她得意識到她正在做什麼。她一定得弄清楚所有這一切都有所謂——這比其他一切更要緊。比起我愛她這一事實更要緊。
“什麼問題?”她問道,她感到驚訝,她還沒有意識到我要說什麼。
我的聲音變得更冷酷。“難道你不關心我的飲食?”
“哦,這個啊。”她平靜地說道,我無法理解。
“對,就是這個。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吸血?”
我的問題讓她退縮了。終於,她明白過來了。
“嗯,雅各布提到過一點。”她說道。
“雅各布怎麼說的?”
“他說你……不獵殺人類。他說你們家族按理說應該沒有危險,因為你們只獵殺動物。”
“他說我們沒有危險?”我重複道,頗為懷疑。
“也不完全是,”她澄清道。“他說你們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不過奎魯特人還是不願讓你們待在他們的地盤上,以防萬一。”
我盯著前方的路,心在絕望地咆哮,我的喉嚨因那份熟悉的燒灼的乾渴而疼痛。
“那他說得對嗎?”她問道,她的語氣冷靜得就像在確認一次天氣預報。“關於你們不獵殺人類的說法?”
“奎魯特人記性真好。”
她衝自己點點頭,努力地思考著。
“不過你別因為這個而自得,”我飛快地說道。“他們和我們保持距離是對的,我們仍然是有危險的。”
“我不明白。”
對,她不明白。怎麼樣才能讓她明白?
“我們在努力,”我告訴她。“我們通常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時候我們會犯些錯誤,拿我來說吧,我讓自己和你單獨在一起。”
她的氣味在車廂裡依然很有影響力。我正努力去習慣它,我幾乎可以不管它,然而無可否認,源於一種錯誤的理由,我的身體仍然渴望她。我的嘴裡正充滿了毒液。
“這是個錯誤?”她問道,她的聲音裡有著一股心碎的悲傷。這語聲平息了我的怒火。她想要跟我在一起——不顧一切,她想要跟我在一起。
希望又在我心底膨脹起來,我狠狠地把它擊退。
“是個非常危險的錯誤,”我告訴她實話,希望這個真相能夠讓一切都劃上句號。
她沒有回應,隔了好一會兒。我聽到她的心跳變了——它跳得很奇怪,卻又不像是因為害怕。
“再給我講講吧,”她突然說道,她的聲音因承受極大的痛苦而扭曲。
我小心翼翼地審視她。
她很痛苦。我怎麼能讓她痛苦?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我問道,我努力地想要找出一個方法讓她不受傷害。她不應該受到傷害。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給我講講你為什麼獵殺動物而不獵殺人類?”她說道,依然飽含痛楚。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或許這對她來說也無關緊要。
“我不想成為一個魔鬼。”我輕聲低語。
“可光獵殺動物是不是不夠?”
我試圖找出一個相類似的比喻,讓她能夠更好地理解。“我不能確定,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