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學鋼琴的時候,我在放牛撿柴,我又何必騙自己。”她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說得很對,我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就算跟別人不一樣,也得是比別人都強。”
姚起雲不予置評地伸手攙了她一把。
看著小心翼翼儘量跟自己保持身體距離的姚起雲,譚少城忽然認真地說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她說完微微一笑,這笑容不再如之前那戴著面具一般的謙恭卑微,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友善。
姚起雲幫助譚少城走至人群附近,便讓她在一棵樹下坐著,自己去找來了保管醫藥箱的高年級同學,幫助她重新包紮傷口。小根也隨之湊了過來,關切地問長問短,確定她情緒穩定下來,傷口也沒有什麼事之後,姚起雲就藉故走開了,只留下小根陪伴著譚少城。
一番折騰下來,晚會已經接近尾聲,大多數人都意猶未盡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笑聊天。他在無數人中輕易地找到了司徒玦的所在,奇怪的是,吳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身邊圍繞著的是幾個陌生的男孩子,其中一個正是遊戲時鎖緊她不放的那個高壯男生。
然而,眾星捧月的司徒玦似乎頗不在狀態,說不清是否因為燈光的緣故,她的臉色不是很好,一向明媚的笑容也顯得有幾分勉強。
雖然明知道這個時候去找她時必定要碰釘子受氣的,可姚起雲暗地裡觀察了一陣,還是不放心,便硬著頭皮走到他們附近,礙著有不相干的人在,他遠遠地叫了一聲:“司徒玦,你過來,我找你有點事。”
司徒玦循聲望過來,撇了撇嘴,回道:“你叫過去我就過去,我是小狗啊?你有事,你就不能過來?”
姚起雲忍了忍,依言走過去,從草地上拉起了她,走到幾步開外。
司徒玦一臉嫌惡地甩開,“有事說事,拉拉扯扯幹嘛?”
姚起雲終於火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她面前總是易喜易怒,難以自控。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好像上面有灰塵。“你臉色幹嘛那麼差,吃錯藥了?”
司徒玦毫不猶豫地說道:“你管得著嗎?你真當自己是護花大俠,哪有困難哪裡就有你?這一招你最好用在愛吃這一套的人身上,我這裡就省省吧。”
她一點情面都不留,姚起雲也不再好言相待,冷著臉譏誚地說:“要不是你媽出門前千叮萬囑我看著你,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滾!”司徒玦臉色益發煞白,手腳並用地驅趕著他,就像驅趕一隻蒼蠅。“你給我滾!”
“我有腳,用不著滾。再說你別急,我本來就要走,你自便吧。”姚起雲撂下這一句就走,用不著眼睛去看,他也想象得出司徒玦要吃人一般的眼神。他走著走著,給她一下,再給自己兩下,讓大家都腦子醒醒的衝動就越來越強。他們是怎麼了,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再煩的人他都可以忍,再可惡的人他都可以冷眼旁觀,為什麼偏偏就容不下一個司徒玦?
他明知道司徒玦必定有哪裡不對勁,也沒走遠。事實上,司徒玦確實是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問題就出在她的胃。司徒玦從小在家裡有崇尚科學養生的薛少萍負責她的起居飲食,一日三餐何曾出過差池,更沒有捱過餓。這次野炊被搞砸了,她當時自覺氣飽了,後來空腹吃了吳江給的巧克力,再兼夜裡的冷風一吹,胃裡就猶如一把錐子在一下一下地刺。
吳江帶她去跟曲小婉打招呼的時候,她已經不舒服,但是害怕吳江看出來後,因為擔心她而誤了和曲小婉之間的事,所以始終強打精神談笑如常,更拒絕了吳江提出帶她們一塊到水邊散散步的提議。吳江不願她落單,是他夠朋友,所以她更要識趣,不做電燈泡。
送走了吳江,司徒玦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喘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認識的人一個都不見了,雖然很快有不相識的男生過來搭訕,然而當她看到姚起雲從小樹林的方向扶著譚少城緩緩走近,不但是胃,就連肝都顫著發疼。好了,如今兩人又大吵一場,算是徹底落了個清靜,反正她疼得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正好無力去想那些惱人的事。
沒想到過來搭訕的那幾個男生也並非只有色膽全無心肝,他們又陪她說笑了一會,那個高壯的男生先看出司徒玦懨懨的神情並非他的笑話無趣,而是身體欠佳,再加上她無意識地按著自己的胃部,心中也猜到了幾分,忙替她去問醫藥箱裡有沒有治療胃疼的藥。
起初姚起雲看著那個男生奔向管藥箱的師兄,也沒多留心,然而那男生討得藥之後,飛快回到司徒玦身邊,找來礦泉水看她服下,他心裡才“咯噔”一下。連忙去問那個師兄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