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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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玦不知道會否有可疑的聲響驚動了這屋裡其他熟睡的人,她有一個瘋狂的念頭,要是這時被父母知曉了,當場捉姦未嘗不是一了百了,也省去了許許多多有意義或和沒有意義的過程和顧慮。他們當然難以接受,可他們遲早也會接受。他們的女兒就是跟姚起雲有一腿,而且還會繼續有“很多腿”,她一定要跟他在一起,這就是唯一的事實。等待理想未來的過程太漫長,也太多變故,她等不了。

有一瞬間,她覺得姚起雲心裡想的跟她是一樣的,他的激動裡有一種豁出去的決然。然而當他們帶著一身的薄汗回過神來,感覺這夜依舊靜得如一張絲毫沒有褶皺的黑色絲綢,這絲綢有冰涼的觸感,覆在身上,提醒著從雲端回落的人,不要失望,迎接他們的依舊是安穩有序的現實。

“阿玦,再等三年,等到我們都畢業了,我就去跟司徒叔叔和薛阿姨說我要娶你。不管他們怎麼想,我會讓他們知道,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苦。”

他與她交握的手堅定而有力度,司徒玦輕輕回握時心中卻帶著惆悵。

三年。那在年輕的她看來是多麼遙遠的一個概念,漫長得都有些模糊了,像橫在眼前連綿不絕的山脈,望過去全是白茫茫的霧,她都沒有辦法去想象。

吳江生日後,司徒玦第一次與譚少城近距離打照面是在保研的筆試考場,偏偏那麼巧,譚少城的准考證號就排在她的前一位,所以座次自然也緊挨著,司徒玦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譚少城繃得筆直的背,削薄的肩膀,還有她扎得很緊的馬尾,用黑色毛線纏起來的髮圈,裡頭還隱隱露出肉色的橡皮筋。司徒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盯著她看得那樣仔細。這幾天的大課上譚少城還是缺席,據說她病了,從班上其他同學的閒聊裡聽來的訊息,字裡行間都是對她可憐遭遇的扼腕,先是家裡出了變故,回去卻正趕上父親的喪禮,好不容易回了學校又病了一場,人都瘦得不成樣子了。雖然譚少城平時在女生中人緣也不是太佳,可人們大多隻會對與自己差不多的人心生嫌隙,誰會去跟一個悲慘如《知音》故事裡的人物計較?

考官發放試卷,譚少城回頭遞試卷的瞬間司徒玦有些狼狽地轉頭把視線挪開。她是磊落慣了的人,難得做一次“虧心事”,尤其顯得鬼祟而不自在。譚少城倒是沒什麼,漠然把試卷擱下,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司徒玦在考試開始的鈴聲中深呼吸,試圖收心將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她是個喜歡考試的學生,對每一次的考試也從不敷衍,在她看來那只是一次一次證實自己能力和努力的機會,而且鮮少落空。只不過這一段時間以來,她為了跟姚起雲之間的彆扭,還有後來在譚少城那裡鬧的烏龍事件,心裡一直都靜不下來,滿滿地塞著都是事,保研筆試反被擠到了一個角落。不過她倒也不慌,備考原本就是穩中求穩,平時的底子是不會丟的。

司徒玦從一數到七,就開始做題。前面的譚少城忽然堵著嘴輕輕地咳嗽了片刻。她真的病了?司徒玦困惑,難道現實裡真的有積鬱成疾這回事,為什麼她自己即使鬱悶得要發狂,第二天還是身體倍兒棒?先不管她!司徒玦從頭又把剛才的考題看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考試的題目出得很是刁鑽,總是讓人感覺似曾相識,答案卻不能確定,她總是需要重複一遍以上才能讀懂每一個小題,越往下越是艱澀。她想把她前方的人視為空氣,然而“空氣”中總有一些東西在影響著她,因壓抑著咳嗽而發出的喉嚨輕微響動,瘦得可以隱約看出脊柱的背,試卷翻動的聲音,她的答題的進度比她快了一倍?心浮氣躁中,連自己用慣了的簽字筆也出了狀況,停筆就凝出一大滴墨,司徒玦恨不得把它從視窗扔出去。換一支,筆頭又太細,看得好不難受……

一出考場,司徒玦就接到姚起雲的電話,問她考得如何,她賭著氣說糟透了,他只當她一時哪不遂心就起了小姐脾氣,安撫了幾句就問她,晚上三皮請吃飯要不要去。

“不去!”司徒玦想也不想就回絕了,三皮昨天也透過吳江對她說起過這事,意思是吳江生日那天的不愉快由他而起,他就自罰破費請客,同叫上她和譚少城,讓大家面子上別鬧得那麼僵,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司徒玦從姚起雲那裡證實,把司徒玦去了鄒晉家的事告訴姚起雲的確實是三皮,他只說讓姚起雲留個神,怎麼也不肯說他是怎麼知情的。姚起雲這個固執的傢伙自有他的一些原則,別人轉告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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