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不信是一回事,勢必不會轉身就說給當事人聽,即使這個當事人是司徒玦,他知道司徒玦的脾氣,更不會讓三皮難做,哪知後頭竟鬧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雖然跟姚起雲已和好,再不提這些事,可司徒玦對三皮難免多留了個心眼,她平時待他不差,他感情失意,反反覆覆說得身邊的朋友都煩他絮叨,可她哪次沒有聽他說完最後一次抱怨,末了還重複著安慰他的話。他臉上笑嘻嘻地,那種讓姚起雲“留個神”的男人心思卻實在讓她難以消化。此外,他如何知情始終是樁懸案,一天沒個結果,司徒玦就覺得好像身後被一雙躲在暗處的眼睛盯著,渾身不自在。至於她和譚少城之間,原本也不是朋友,也談不上什麼重修舊好,一頓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就無謂做一些場面文章了。
“三皮也是好意,這個朋友你就這樣不要了。”姚起雲嘆氣道。
司徒玦也咬牙說不出個“是”字,急急回了句,“就說我頭疼在家歇著,要去你去吧。”說完匆匆收了線。
回了家,爸爸還在為久安堂成立十五週年公司慶典的事在外忙,只有媽媽抽空陪她吃飯,見她吃得很少,想到她今天考試,便也問起情況如何。司徒玦搖了搖頭。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不管考得怎麼樣,也得提前會會導師,這樣總保險一些。高教授為人很不錯,當年也教過我,他的研究生名額肯定是搶手的,既然你有心考他那裡,咱們應該有點表示。”薛少萍說著給女兒塞了張卡,輕描淡寫地說:“找個時間拜訪一下高教授,要不媽媽陪你去?”
司徒玦皺著鼻子把卡推了回去,“人家教授才不興這套,搞得好像暗箱交易一樣,我不要。”
薛少萍直說她還是小孩子脾氣不懂世事,無奈司徒玦死活不肯聽她的話。她拗不過心高氣傲的女兒,只得搖頭。
話說在司徒玦看來給教授送禮換來研究生名額這種事,跟教授對女學生潛規則沒有什麼區別。她知道這不算什麼稀奇事了,別人那麼做她不管,人各有人的活法,反正她是做不出來的。可隨著筆試成績揭曉,身邊保研的同學圈子裡談論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她們學校的本校保研一直競爭都是比較激烈的,其中又以她們學院為最。如果說鄒晉不常帶碩士讓大多數人可望不可及,那高鶴年教授那裡的名額就屬於咬牙跳一跳還有夠得著的希望那一類,雖然必須要跳得高一些,可許多人還是心嚮往之的。而且據說高教授和鄒晉一樣,選擇弟子時相當嚴苛,保研成績綜合三甲以外的基本上就沒有希望了。司徒玦的德育、智育成績和競賽加分都遙遙領先,毫無問題,但那次糟糕的筆試讓她心裡沒了底,要是真的考砸了,拖了前面分數的後腿,跌出前三就得沒戲,況且說不定還有校外特別優秀的競爭者讓高教授另有考量,一不留神名額就滿了。
決定轉到高教授門下的時候,司徒玦也給教授發過電郵,可一直沒有得到回覆。她在等待的過程中開始有些焦慮,鄒晉和高教授都是他們學院,也是行業內的頂尖專家,鄒晉就不提了,要是高教授那也落了空,即使保研順利,也是一件憾事。媽媽也好幾次說她不通人情世故,禮多人不怪,該做的都應該做足。時間長了,以至於司徒玦也覺得自己只憑一封單薄的電郵與教授聯絡未免太過單薄,並且疑心這樣顯得不夠禮貌,送禮的打算她還是沒有的,但拜訪一下高教授,當面表達自己希望考他的碩士生的意願似乎還是有必要的,反正盡人事聽天命,要是最後實在難入教授法眼,她也沒有怨言了。
她於是給高教授打了個電話,徵得同意後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高鶴年是院裡的知名老教授,從院裡的領導位置上退休後又被返聘了回來擔任教學職務,在專業和教學領域都是老資歷了。他也教過司徒玦,大三時候的藥用植物和生物學。大家都知道高教授德高望重,學富五車,無奈他的普通話裡夾雜的家鄉口音著實太重,一個學期下來,司徒玦和班上的同學一樣,硬是沒聽懂多少句,好在考試的內容基本出自教材,高教授又從不為難學生,點題精準,所以大家才得以順利過關。可以這麼說,高教授和鄒晉都是撐起他們藥學院的牛人,當然,鄒晉現在是如日中天,風頭無兩,但高教授的勤懇和敬業也很得師生敬重。
教授還是如以往那樣和藹,招呼司徒玦坐下,閒話家常地寒暄了幾句,絲毫沒有架子,一如敦厚長者。他在弄明白司徒玦的來意之後,很是謙遜地對她的報考意向表示了感謝,隨後他說:“你的資料我看過,你很優秀,像你這樣拔尖的學生……即使是報考本院鄒副院長的研究生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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