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玦一愣,剋制著臉上的一絲不自然,微笑道:“鄒副院長事務繁忙,我覺得跟您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高教授摸了摸自己滿頭的銀髮,笑著說:“我也有愛才之心啊,不過我老了,鄒副院長風華正茂,也正是出成就的時候,人往高處走,你確定你要跟著我這老頭子?”
“當然,只要您不嫌棄。”司徒玦趕緊點頭。
“我當然歡迎,也相信你的成績。你有很好的資質,加以努力,前程不可限量啊,我們國家的醫藥行業正需要優秀的年輕力量。後生可畏啊,很好,嗯,很好。”
聽教授的言下之意,應該是指只要她的成績達到他的標準以上就沒有問題了。司徒玦告別高教授,一門心思等著成績揭曉。
等到筆試成績有了結果,姚起雲直笑司徒玦是虛驚一場,她雖沒有拔得頭籌,但也是第三名,綜合之前的分數,優勢依然明顯。她鬆了口氣,開始集中精力準備最後的面試。她們學院進入保研資格大名單的有近五十餘人,最後獲得本校本專業面試資格的只有十人,譚少城也在這十人之列。面試是採取差額錄取的方式,也就是說十人裡只有六人會被錄取,其重要性也不容小覷。
面試前夜,司徒玦藉口到學校再看看書,實際上又拽著姚起雲去了“時間的背面”,她現在不想再摸任何的書本,只想著徹底地讓自己鬆弛下來。偏偏姚起雲這傢伙還在一板一眼讓她重複一遍英文的自我介紹,她把他當做考官,說著說著就開始笑場,兩人鬧做一團。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鄒晉。司徒玦吃了一驚,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不過她是沒有什麼話可跟他說的,所以毫不猶豫地掐斷。
“誰啊?”姚起雲一邊喝東西一邊問。
司徒玦也沒刪掉記錄,直接讓他了一眼。這時,電話再次響起,還是他,他還算有自知之明,第二次來電很快就主動斷了。
“他找你幹什麼?你不接?”姚起雲口氣淡淡地問道。
“我才不接他電話呢。”
“你真的不打算考他的研究生了?”
“當然,我那天對譚少城說的不是氣話嘛?”司徒玦做了一個奇形怪狀的表情,“不過我不考,也不一定輪到她,到時她一傷心,又迷路了,你別忘了安慰安慰人家。”
她說完,發現姚起雲沉下了臉,忙笑道:“幹什麼呀,我開玩笑的。”
姚起雲出其不意的伸手去撓她的腰,逗得她“哇哇”大叫。
他笑著說:“真巧,我也是開玩笑的。看你還胡說,司徒玦。”
次日的面試出乎意料地順利,面試的評委組組長是鄒晉,高鶴年和其他六個本專業的老師也在列。專業方面的問題主要都是鄒晉向司徒玦提問的,他顯得很是公事公辦,司徒玦也嚴陣以待,對答如流。
但事實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感覺良好,穩操勝券的面試得分竟然只有13分,而一激動就磕磕巴巴的譚少城竟然在這一項拿下了19。5分,距離面試的滿分只差0。5,這令司徒玦震驚之餘,在強大的落差之下心裡也好一陣不是滋味。她想不通自己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英語口語?不太可能啊。專業知識?她回去對照了書本,也壓根沒出錯,那就是儀態?這可能嗎?她不得不把這個結果與鄒晉前一夜的兩個電話聯絡了起來。
可惡。她只能暗地裡憤憤然不平了一小會,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她贏了很多次,但也不代表每次都必須是她贏,罷了。最重要的是累計之前的各項分值,雖然面試不夠理想,但是她的綜合排名在最後的十人名單裡依然無人超越,譚少城則位列第二。司徒玦想到以她的分數,自己很有與她同被高教授錄取的可能,這就意味著她們將在同一個老闆手下度過兩三年,平心而論,這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她開始想,要是鄒晉收下了譚少城,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她覺得這一對很搭。
司徒玦順利以最高分拿到保研資格證明,在家裡也頗為得瑟了幾日。媽媽的高興自不待言,忙得不可開交的司徒久安也不再對她執意把書念下去的事抱有微詞。媽媽私下裡悄悄告訴司徒玦,爸爸在客戶面前逢人就說他女兒如何如何,一副別人不誇就誓不罷休的樣子。可他在家裡卻只會讓她“不要驕傲”,還說保研到原本的學校,沒有什麼了不起,氣得司徒玦連說他根本不懂學校裡的事。
要說司徒久安根本不懂學校裡的事,其實也不對。他雖沒在司徒玦他們學校待過,可是久安堂卻即將與她們學院有科研方面的合作,不過這也是司徒玦參加爸爸公司的週年慶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