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3 / 4)

是乎,司徒玦那晚回到家中,等待她的便是一種奇異的安靜,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沒誰走出來再控訴她,也沒人管她怎麼樣了,去了哪裡。然而她又可以真切的感覺到,他們都沒有睡,都在聽著她的腳步,想著自己的心事。

次日早上,是姚姑姑把一些跌打藥品放進了她的房間,有口服的也有外用的,搭配得很是講究,這當然不可能是出自於姚姑姑的慈悲,只能是為了這件事比司徒玦還掉了更多眼淚的媽媽。可是母女倆一早在樓下打了個照面,正準備出門的媽媽什麼也沒說,只給了司徒玦一個心痛又怨其不爭的眼神。

沒過多久,那兩個始作俑者的帖子便從校園BBS上無聲無息地消失,所有討論相關內容的回帖也均被刪除,十幾張徹底催高了觀看人腎上腺激素的圖片更是被清除得徹底,網站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無瀾,除了對學校食堂的埋怨,就是年輕人無病呻吟的風花雪月。只不過司徒玦回學校圖書館歸還畢業前最後一批借出的小說時,原本無精打采的管理員閱覽證上的姓名之後,愣是沒忍住睜大眼睛盯著司徒玦看了幾秒,然後又立即閃爍地遊移至一邊。

這樣的眼神對於那時的司徒玦而言無疑是家常便飯,她既然還想再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就必須得習慣。不要說是不相干的人,她的那些朋友,那麼多的朋友,除了吳江,誰不是眼光閃躲地迴避著她,可笑的,彷彿比她更心虛。這種心虛,就好似一個健康人無意中撞見個四肢無一健全的殘廢,又或是醫院裡邂逅沒幾日可活的絕症患者,刻意地不看不提,帶著點狼狽。自從某次在路上偶遇三皮和小根,司徒玦與熟人擦身而過後再也不敢回頭,她怕撞破驚擾了別人竊竊私語的指點,他們的尷尬太令她過意不去。

鄒晉的辦公室大門緊閉著,校方已成立專門的負責小組對這個影響極壞事件進行調查,力求一個水落石出,以正學風,還校園一個純潔乾淨的大環境。鄒晉作為輿論的焦點,那些指控是否證據坐實猶未可知,但他現在已絕對不適合在學校的正式場合公開出面,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實。

據說鄒晉事後曾提出要透過法律途徑追究以不正當手段獲取並公開他個人隱私照片的罪魁禍首,並且聲稱這個毀壞他名譽的人正是他的學生劉之肅。然而,劉之肅承認了那個“良心”貼是他本人所發表,卻堅決否認後面的照片是透過他的渠道流傳出去的。事實上發帖人和貼照片人的IP地址也並不吻合,如果調查證明他的帖子內容屬實,更談不上誹謗,鄒晉的指控只能是徒勞。司徒玦暗歎鄒晉活了大把年紀到底仍是天真得可笑,在某種方面,只怕在他那不爭氣的學生面前,他連做個初學者都不夠資格,也無怪乎慘敗落馬,落得牆倒眾人推的下場。隨著各種各樣支援劉之肅、為譚少城鳴不平的正義之聲開始不絕於耳,其中不乏校內外德高望重之人,鄒晉的許多工作和生活上的問題也漸漸地浮出水面,一時間已成眾矢之的。那些崇拜他、羨慕他的人們也開始醒悟了過來。

——哦,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是啊,早就該知道了,他怎麼可能不是這樣的人!

相較於劉之肅,譚少城的遭遇受到了更多的關注與同情,這世間的不平事太多,不經意抖露出來更顯得觸目驚心,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替她感到唏噓和憤怒,所有的輿論都一邊倒地支援她必須討得一個公道,彷彿不是這樣,自己就會淪為下下一場骯髒交易的犧牲品。有傳言說,已有嗅覺敏銳的媒體介入了進來,司徒玦想過許久,自己會以怎樣的角色出現在那些報道里。究竟是自甘墮落?還是鮮廉寡恥?

可是這樣的報道並沒有出現,譚少城沒有站在高處對深井裡的司徒玦扔下理所當然的碎石子。她在風暴的中心,很安靜。

直到有一天,司徒玦在自家的餐桌上看到了被奉為上賓的譚少城。

司徒久安夫婦百般小心地款待,當面以司徒玦父母的身份向她賠禮道歉,只求她不再追究,唯恐她不提條件。

“說話啊,你好歹說句話。”媽媽心急如焚地在桌下扯著女兒的衣袖,她死性不改的女兒一言不發地看著家裡的貴賓,杵在桌邊,始終沒有落座。

在司徒久安發作之前,譚少城輕聲對在座的所有人說:“我沒有想過借這件事敲詐任何人,也什麼都不要,除了一個道歉,而她已經道歉了,這就夠了。叔叔阿姨,還有起雲,你們實在不必說對不起,事情跟你們無關,我也不會窮追猛打下去。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她自嘲地笑笑,“畢竟保研的事我遇到高教授還算是幸運的,況且,就連獎學金,司徒玦也已經把那四千塊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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