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
但,即使孤身一人,搖搖墜地,
我也要將我們的旗幟高舉!
我的微笑著的嘴唇,
也許會說出狂語,
但是,只有我先倒下,
才會倒下我們的旗幟,
並化作一件壽衣,
驕傲地蓋住我的屍體!
旗幟在他倒下的地方倒下了;與他一起死亡的是國家社會主義和想要生存千載的第三帝國。因為他,他熱愛的德國躺在廢墟上。
他之生命的動力——對猶太人的仇恨和恐懼——煙消雲散了。這是最大的諷刺。他原擬消滅600萬猶太人,並以此作為奉獻給世界的厚禮。但是,這反而導致建立起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尾聲
令全世界感到驚奇的是,希特勒一死,國家社會主義也突然地、絕對地結束了。在失去了唯一的、真正的領袖後,它就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在那些瘋狂的追隨者中,沒有人想將希特勒的遠征繼續下去;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阿爾卑斯山堡壘”,到頭來也不過是幻想而已。原看來是20世紀最強大、最可怕的政治力量一夜之間便煙消雲散了。自拿破崙逝世以來,沒有哪個領導人之死如此乾淨利落地將一個政權剷除。
即使在死後,德國元首仍是個神秘人物,使人們喋喋不休地爭議。即使他的屍體已在冒煙,地堡內還謠言四起,說“希特勒青年團”的領導人阿克斯曼,已將一部分骨灰裝進一個盒子,按指示在柏林城外安葬。聽到元首自殺的訊息,有些德國人拒不相信。例如,菲格萊因的父母就曾對美國的一名反間諜情報人員說,他們的兒子派人送來一封信,說他和希特勒“均在阿根廷,一切都很好”。斯大林也有懷疑。他對哈里·霍普金斯說過,他覺得希特勒之死是“可疑的”。希特勒肯定已出逃,與鮑曼一起在某處隱姓埋名。直至1968年,蘇聯的歷史還是持這種說法。1968年,蘇聯一位新聞記者,列夫·貝濟孟斯基,出版了一本書。該書透露,俄國人確曾於1945年5月4日在地堡外發現了阿道夫·希特勒和愛娃·希特勒的屍體。作為證據,貝濟孟斯基還將蘇聯紅軍法醫委員會的驗屍報告收入書內。該報告稱,在希特勒嘴裡發現有毒藥瓶的玻璃碎片——頭上沒有子彈洞。換言之,蘇聯人含沙射影地說,希特勒死得像個懦夫。報告還說,他只有一個睪丸——這個結論被一些歷史心理學家一再引用,儘管三個曾對希特勒進行體格檢查的醫生都稱他正常。蘇聯久久才披露這一情況,人們不禁產生懷疑。這份詳細的報告雖然有5位病理學家和法醫簽名證實,但它只有希特勒的屍體照片作為依據。貝濟孟斯基本人也承認,遺骸已被“完全燒化,骨灰被撒在空中”。
對此懷疑的人們不明白,明知希特勒的屍體已被發現,斯大林為何要在1945年散佈希特勒已出逃的謠言。對貝濟孟斯基的解釋,他們一點兒也不信服。貝濟孟斯基說:“首先,當局決定不公佈驗屍的結果,而是將之‘留用’,以防有人聲稱‘元首已為奇蹟所救’。其次,為了排除錯誤的可能性或故意欺騙,他們已決定繼續進行調查。”這兩種理由,沒有一種能解釋為何要等待23年(才公佈),更不能解釋屍體如何毀滅。屍體之假牙照片一直存檔,有案可查;1972年,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牙科法醫專家雷達·索格納斯醫生髮現,這些牙與1943年用X光拍照的希特勒的頭殼照片所示之牙齒完全相吻合。在愛丁堡召開的第六屆國際法學會議上,索格納斯醫生說,這個鐵證證明,希特勒已死無疑,蘇聯人所驗之屍確係希特勒之屍。但是,希特勒未開槍自殺的證據又在哪裡?“證明”無子彈洞的頭殼已被毀。另外,地堡內的目擊者,誰也未去注意,希特勒的嘴唇是否因服食氰氨而變了顏色;而發現的毒瓶又只有一個。
戈培爾之死就沒有什麼神秘了。5月1日,在試圖與蘇聯談判失敗後,他對他的副官昆德·施瓦格曼說:“一切都完了。”他把一副銀框的希特勒的照片交給施瓦格曼,與他道了別。戈培爾夫人把6個孩子從床上弄醒。“孩子們,不要怕”,她說,“醫生要給你們每人打一針,就是給孩子們和士兵們打的那種針。”一個名叫昆茲的牙醫給每個孩子注射了一支瑪啡令他們昏昏欲睡後,戈培爾夫人親手在每個孩子口中放了一個盛有氰化鉀的藥瓶(已敲碎)。
地堡內的其他人,正在聽取如何出逃的最後指示。他們被分成6組。晚9時,第一組將朝最近的一個地鐵進口處跑去,沿著地鐵鐵軌,步行至弗萊德里希大街站,然後從地鐵出來,越過施普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