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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當時在黨內和全國人民心目中的權威性地位,使他的這些話無疑起了宣戰書的作用,再一次將彭德懷從剛升起的曙光之中推向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從此,彭德懷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希望了。
偉人畢竟是偉人,他的一念之差,便可以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偉人畢竟不是神人,即使他有意為之,也未必能收到神奇的效果。
2。5 遭紅衛兵綁架
毛澤東關鍵時刻的幾次講話,無疑給林彪、江青一夥迫害彭德懷開了綠燈。
“文革”開始後,林彪四處煽風點火,甚至在彭德懷的姓名上大做文章,他說:“你們知道彭德懷的原名叫什麼嗎?叫彭德華。他小時就有野心,想得中華。”江青也有意激將,對他的爪牙說:“你們這也能,那也能,為什麼連個彭德懷也抓不來?”在兩人的煽動下,戚本禹赤膊上陣了。1966年下半年的一天,他找到北京航空學院“紅旗”戰鬥隊的頭頭、當時北京“五大學生領袖”之一的韓愛晶,經過密謀策劃,一個綁架彭德懷的陰謀活動很快便產生了。
不久,一個所謂“揪彭兵團”由北京串聯到成都,對彭德懷的行蹤進行偵察。
成都的冬天,難得見到陽光,不是烏雲密佈就是細雨濛濛,異常溼冷。彭德懷因患腸胃炎,加之西南建委工作癱瘓,無法工作,只好在住地永興巷7號家中看書、休息,但心裡卻一直不能平靜。12月21日,北京地質學院的一些紅衛兵又一次來到彭德懷家中,名曰提問,實際上是對他的住宅進行觀察,以便採取行動。
12月22日凌晨3時,天空沒有星星,夜幕仍極濃地籠罩著大地,寒冷的冬風刺人肌骨。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幾輛拉糞的車子從門口經過。值勤人員只注意門外,未發覺一夥戴紅袖章的紅衛兵已翻牆而入。他非常生氣卻又不失禮貌地問:“深更半夜你們來幹什麼?”回答說:“我們找彭德懷的秘書綦魁英。”戰士批評道:“翻牆不對嘛?”話未說完,便有人說:“什麼不對!這是革命行動,與你無關!”戰士無奈,只好又去站崗。
因為疲倦,綦秘書睡得很熟。院內的紅衛兵鬼鬼祟祟,交頭接耳後,便激烈地猛砸綦秘書的門。綦秘書被驚醒了,立即意識到事態不好。他開啟門,鎮靜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天未亮就來敲門,你們不休息,我們一家還要睡覺呢!“
紅衛兵才不管他這些,大喊著要讓綦秘書帶他們去見彭德懷,雙方爭執起來,吵得一塌糊塗。
吵鬧聲終於將彭德懷驚醒了。他不慌不忙地開啟電燈,還喃喃自語道:“天還沒亮,吵什麼呀?”隨手便開啟了房門。
紅衛兵中有人發現了彭德懷,踢開圍牆小院的木門,衝了進去,一把抓住彭德懷。一個紅衛兵吼道:“彭德懷!跟我們走一趟,我們不會傷害你,有問題要和你談。”
彭德懷從容鎮靜地說道:“走就走吧,讓我穿件衣服。”身邊的工作人員攔也攔不住,紅衛兵連推帶拉地把彭德懷抓走了。他們把彭德懷揪到了四川省地質局院內。
戚本禹在北京得到訊息後,立即向江青報功:“彭德懷現在已被紅衛兵抓住,一二日內即押送北京。北京的學生已作了鬥爭的準備。”
幾乎在戚本禹向江青報功的同時,周恩來總理也得到了訊息。立即向成都軍區和北京衛戍區並直接向綁架者作了如下指示:一、由成都軍區派出部隊與紅衛兵一道護送彭德懷同志到北京。沿途不許任何人截留,不得對他有任何侮辱性的言行,絕對保證他的安全。
二、不坐飛機,由成都軍區聯絡火車來京。
三、由北京衛戍區派部隊在北京車站等候,並負責安排彭德懷同志的住宿和學習。
1966年12月27日,火車駛進北京站。當時,舉著各式各樣“戰鬥團”旗幟的紅衛兵各不相讓,大吵大嚷:“我們是江青同志派來的!”“我們是奉了林副主席指令來的!”……經過一場激烈的爭鬧、爭搶、談判,終因北京地質學院“東方紅”王大賓一夥人多勢眾,由他們把彭德懷押回北京地質學院。又經過好一番交涉,才把彭德懷交給了北京衛戍區。這時,周恩來總理再次作出指示:對彭德懷“不許武鬥,不許遊街,不許逼供信”。
而林彪、江青一夥在1966年12月28日卻已作出了逮捕彭德懷決定,致使彭德懷一進衛戍區便開始了囚徒一般的監禁生活。
1967年元旦,彭德懷給毛澤東主席寫了一封親筆信。這不是萬言書,而是一封簡訊,也是他一生中寫給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