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比目魚 作者:水王

聲唱與他聽,眾人只說念指令碼,他們那裡知道。”遂對眾人說:“這兩隻曲子倒有些意味,待我唱他一遍:金絡索來絨,意太微。知是時奸宄,兩下里,似鎖鑰相役,有甚的難猜迷。心兒早屬伊,暗相期,不怕天人不相依。你為我無端屈志,增憔悴,好教我難為意!

將他改作伊,正合奴心意。欲勸爹行,又怕生疑忌。我細思,有妙機,告君知,會合的機關在別離,這成群鷙鳥不忌唳!

楚玉聽道:“有這等聰明女子,竟把回書對了眾人高聲朗誦起來。只有小生明白,那些愚人,如在夢中一般。這等看來,他的聰明還在小生之上。前面那一隻,是許我的婚姻;後面那一隻,是叫我改淨為生之法。說這一般之中,只有我好,其餘都是沒幹的。教我在他父親面前,只說不肯做淨。要辭他回去,不怕不留我做生,果然是個妙法。等師父回來,依計而行,便了。”

他師父回來道:“出訪戲朋友,歸教戲門人。

般般都是戲,只有撰錢真。

問你們的功課都做完了麼?“眾人說:”做完了。“先生雲:”你們都去罷。“惟有楚玉端然不動。先生說:”你為何不走?“楚玉說:”有話要講,所以不去,求先生喚東家出來。“文卿出來道:西席呼聲急,東家愁悶深。

不因催節禮,定是索束金。

“先生叫弟,有何商意?”先生雲:“這個學生,叫我請你。他說拜別師父,叩謝主人,明日要家去哩。”文卿說:“如今學會了戲,正要出做生意,怎麼倒要回去呢?”楚玉說:“我初來的時節,只說做大淨的,不是扮關雲長,就是扮楚伯王。雖然圖幾筆臉,做到慷慨激烈之處,還不失英雄本色。誰想十本戲裡面,止有一兩本做君子,其餘都做小人,一毫體面也沒有,豈是人做的事。”先生說:“你既不肯做花面,就該明說,為甚麼要走呢?”文卿說:“既然如此,你就揀一個腳色就是了,正旦是我兒,移動不得,老旦認一腳色罷。”楚玉說:“把個鬚眉男子,扮做巾幗婦人,豈不失了丈夫之體。”文卿說:“做小生何如?”楚玉說:“這個腳色,還將就得,只是一件,那戲文裡面的小生,不是因人成事,就是助人功名,再不見他自立門戶,也不像我做的。”先生雲:“這等說起來,他的意思,明明要做正生了,我看他的喉嚨身段,倒是個做生的材料。不如依了他罷。”文卿說:“眾腳色裡面,惟有生旦最苦。上場的時節多,下場的時節少,沒有一隻大麴子本是他唱,只怕你讀書之人,受不得這般勞碌。”楚玉說:“不將辛苦意,難取世間財。只要令愛受的就受的,我和他有苦同受,有福同享,就是了。”文卿說:“把那做生的與你調過來,你做正生,他做花面,再沒得說了。”楚玉說:“既然如此,只得勉強從下。我老實對你說罷,起先入班還是假的,如今倒要弄假成真了!”

從來淨腳由生改,今日生由淨腳升。

欲借戲場風仕局,莫將資格限才能。

楚玉自從改淨以後,學戲的時節,與藐姑坐位相連;唱曲的時節,與藐姑夫妻相稱,雖未能同衾共枕,較視從前,也就便宜多少了。欲知他二人的故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回 一鄉人共尊萬貫 用千金強圖藐姑

楚玉與藐站以手示意,以目傳情,向是不必說了。且說埠鎮上,有一個財主鄉官,名喚錢萬貫。他家金銀堆積如山,穀米因陳似土,良田散滿在各邑,納不盡東西南北的錢糧。資財放遍在人頭,收不了春夏秋冬的利息。用豪奴,使狠僕。叫做畫虎未成君莫笑,安排爪牙始驚人。娶美妾,蓄妖姬,叫做乞食齊人尚有家,富人怎不驕妾妻!這也還是件小事。自古道:“財旺生官。就是中了舉人、進士,也要破幾兩少鈔。做紗帽的鋪戶,不曾見他白送與人。又聽得官高必險,反不若他異路前程。做不到十分顯職,卷地皮的典史。不曾見有特本參他。這等看將起來,他這一位大大的財主,小小的鄉紳,也甚做得過。所以他出門則頂其肚皮而搖擺,居然員外氣象;在家則高其聲而吆喝,宛然官府排場。

一日,對眾人說:“我錢萬貫自從納粟以後,選在極富庶的地方,做了一任縣佐。趁了無數的銀子,做了未滿三年,就被我急流勇退,告了終身的假,急急的衣錦還鄉,如今凡拜縣官,都用治生帖子,他一般也來回拜。那些租戶債戶見了,嚇的毛骨悚然。欠了一升一合,一錢一分,就要寫帖子送他,誰敢不來還納!看來不虧別樣,虧我這個住處住的好,不在城而在鄉。若還住在城市之中,那舉人、進士,多不過我這個小路前程,如何能充人呢。只是住在鄉間,也有一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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