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祖父母,無故不肯下鄉。我這些威風,一年之中裝不上一兩次,白白的把一頂紗帽,一件圓領,都收舊了。今日聞得本縣三衙要巡歷各鄉,清查牌甲。少不得一到本處,就要來拜我。地方上辦了酒席,少不得請我去賠他,這場威風又使得著了。叫家僮,你乘此機會,把一應田租賬目清理一番,有拖欠的,不免開送三衙,求他追比起來。一則清理今年的賬目,多得些利錢,二則藉此示從,免的與我啕氣。”
說話之間,見十數個身穿藍布粗衣,頭帶卷邊氈帽的鄉里人,都脆下道:“我們是地方總甲。只因本縣三爺要來清查牌甲,真實往年的舊規不過要些常例錢,少不得出在這裡中。如今都放齊了,只是我們送他,恐怕客多嫌少,不肯就接。要求錢爺,發個名帖,然後送,覺得有體有面些。從來官府下鄉,定有一桌下馬飯。我們也預備下了,要請錢爺做個陪客。凡有不周之處,官府計較起來,都要求錢爺方便一聲。”萬貫說:“我的帖子,是從來不肯輕發的。況且身子有些不受用,陪不得酒,你們去另請別人罷。”眾人說:“我這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