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3 / 4)

小說:挪威的森林 作者:悟來悟去

。”

戴眼鏡的女孩用“她說她不想跟你說話”的眼神看我。

我坐在最前排右端的位千聽課。一關於田納西威廉斯戲劇的總論其在美國文學佔有的地位一上宗課,我慢慢數二聲,然後回頭。已經不見阿綠的人影。

一個人度過的四月是個太過寂寞的季節。四月裡,周圍的人看起來都很幸福。人們脫下大衣,在陽光下聊天。玩投球,談情說愛。而我完全的孤苦零丁。直子、阿綠、永澤,一個個都離開我所在的地點好遠。現在的我連城“早安”、“午安”的物件也沒有。我甚至懷念起“突擊隊”來。我在百無聊賴的孤燭中送走了四月。我曾幾汰舊試找阿綠,它的答覆總是一樣。她說現在不想跟我講話,從她的語調可以知悉,她是出自真心的。她通常和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在一起,不然就跟一個高個子短頭髮的男生在一塊。那個男生的腿很長,每次都穿白色的籃球運動鞋。四月結東,五月來臨。五月比四月更難過。到了五月,我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深春裡顫抖和搖動。那種顫動通常在黃昏時刻來臨。在木蓮花香輕輕飄蕩的昏暗中,我的心莫名地被膨脹、顫抖、搖晃和痛楚所刺透。那時我就緊閉雙眼,咬緊牙關,等候那種痛楚過去。它在漫長的時間裡過去以後,留下隱隱的痛楚。

那時我會寫信給直子,我在信中只寫美好和愉快的事物。關於草的香味、舒暢的春風、月光、電影、喜歡的歌、感動的書之類。當我重諦那些內容時,我自己也覺得安慰。我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何等美好的世界中啊:於是我寫了好幾封這樣的信。然而直子或玲子都沒回信給我。

我在做兼職的餐廳認識一個叫伊東的打工學生。和我同年,我們時常在一起聊天。他在美術大學念油畫系,為人老實,沈默寡言,我們認識了一段時間才開始交談的。我們放工後,到附近的咖啡室喝喝啤酒,天南地北地聊。他喜歡看書聽音樂,我們通常都聊這些。伊東長得碩長俊秀,對於當時的美術大學男生來說,他的頭髮算短了,而且衣著清潔。他說得不多,但有正當嗜好和想法。喜歡法國小說,偏愛喬治巴泰爾和波里斯維安的作品,音樂方面則常聽莫札特和拉維爾。他和我一樣,正在尋找在這方面烹氣相投的朋友。

他曾招待我去他自己的寓所。位於井之頭公園後面的別緻平房公寓,屋裡放滿畫材和畫框。我說我想看看他的畫。他說不好意思,畫得不好,不想讓我看。我們喝看他從他父親那裡倫愉帶來的芝華士威士忌,用炭爐烤魚吃,聽卡沙德修斯演奏莫札特的鋼琴協奏曲。

他出生於長崎,把情人留在故鄉出到東京來唸書。每次回去長崎都會跟她上床,不知何故最近相處得不太融洽,他說。

“你也多少了解女孩子啦。”他說。“女孩子到了二十或二十一時。突然開始具體地考慮許多事情,變得非常現實了。以前覺得她很可愛,現在看起來既庸俗又憂鬱了。一見到我,通常親熱之後,就會問我大學畢業後怎麼打算。”

“你打算怎樣?”我也問。

他一邊啃魚一邊搖頭。“我能怎樣打算?沒得打算呀,油畫系的學生。如果考慮前途的話,誰也不會念油畫了。因為讀完油畫系出來的人,連飯也沒得吃。於是她叫我回長崎當美術老師。她準備當英語教師哪。哀哉!”

“你已經不那麼愛她了,是不?”

“大概是吧。”伊東承認了。“何況我根本不想當什麼美術老師:我不想像猴子般教那些吵吵鬧鬧又沒教養的中學生晝晝,然後這樣終了一生。”

“為了雙方看想。是不是跟地分手比較好?”我說。

“我也這樣想,可是說不出口呀。我覺得對不起她。因為她認定要跟我結婚。如果對她說我們分手吧,我已經不受你了之類的話,實在說不出來。”

我們不加冰塊,幹喝芝華士威士忌。吃完烤魚,就把黃瓜和西芹菜切細,沾味當來吃。

吃黃瓜時發出刪刪聲,令我想起阿綠的父親。接看想到失去阿綠,我的生活變得何等無味可厭,不由難過起來,不知不覺間,原來她的存在已在我心中逐漸膨脹。

“你有沒有情人?”伊東問。

我作個深呼吸才答說:“有是有的,但有一些隱情,她現在離我很遠。”

“可是心靈相通,是不?”

“但願如此。若不這樣想就沒得救了。”我半開玩笑地說。伊東很平靜地說起莫札特的長處。就如鄉下人熟知山路一樣,他也熟知莫札特音樂的精華所在。他說他父親很喜歡莫札特,所以他從二歲起就聽了。我對古典音樂所知並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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