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謀反。我再給你求情豈不連累了我自己。”
丘神勣絕望地以頭拾地,對刑訊逼供的周興恨得咬牙,一個念頭突地冒了出來,心說,周興,你不仁我不義,臨死前我也得咬你一口。“梁王爺,馬上我就死了,但還有一件事向您稟告。”
“說吧,看在我們曾經同過事的面子上,該辦的本王都給你辦了。”
“梁王爺,朝廷中還有一個暗藏的反叛之人。”
“你指的是誰?” “周興。” “周興怎麼啦?”
“周興這小子隱藏得最深,為人最陰險,有一次俺倆一塊喝酒,我誇他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他趁著酒勁說,等我把這些貴戚重臣搞光了,我們倆一個管朝政,一個戍邊關,等太后一死,這偌大的江山就歸我們倆了。”
“他真說過這樣的話?”武三思問。
“我死到臨頭的人,還編瞎話幹嗎。”
“好,”武三思拍拍丘神勣的肩說:“丘兄,你安心地走吧,這件事我替你了結了。”
這時,刑部的司刑使走過來,對武三思說:“梁王爺,行刑的時間到了。”
武三思點點頭,後退幾步,把手裡捏著的行刑籤往地上一拋,喝道:“斬!”
一天,來俊臣和周興正在監獄裡聯手推事審案。被陷的是道州刺史李行褒與其弟榆次令李長沙,兄弟倆以謀復李氏之罪,被酷吏唐奉一送進了監牢。
李行褒兄弟一案,經過司刑丞徐有功的詳細調查,純屬子烏虛有,有功是個正直的循吏,依法判決李氏兄弟無罪。但秋官侍郎周興不幹,上奏武則天說:“臣聞兩漢故事,附下罔上者腰斬,而欺者亦斬。又禮雲:析言破律者殺。徐有功故出反囚,罪當不赦,請推按其罪。”
武則天素知徐有功為人正直,雖不大相信周興的指控,但事關謀反,仍將徐有功免了官,李氏兄弟一案交由來俊臣、周興共同審理。但從早晨到中午,打手們用盡了各種刑具,兄弟倆仍不承認謀反。周興氣得要使絕招,來俊臣一看天不早了,該吃中午飯了,說:“下午再審吧,中午吃飽喝足了,再整這兩個種。”
來俊臣和周興開了一罐好酒,兩個人對飲起來。哥倆好啊,六六六啊,八是發財,九是升官。兩個酷吏捋起胳膊,猜起拳來。剛喝了兩盅酒,來俊臣的手下急步走進來,在來俊臣的耳邊耳語了一句,來俊臣抱歉地對周興說:“周兄,門口有人找我,我去去就來。”
一會兒,來俊臣轉了回來,兩眼放光,盯著周興嘿嘿直笑,周興罵道:“有什麼好事嗎,這麼高興?”
“沒啥,沒啥。”來俊臣止住笑,端起一杯酒說:“來,咱兄弟倆喝酒,喝酒。”
喝了兩杯酒,吃了幾口菜,來俊臣用手抹了抹嘴,問周興:“興哥,囚犯多不肯承認,怎麼辦?”
周興見來俊臣向自己討教,放下了筷子,也抹了抹嘴說:“那容易,取大甕,以炭四面炙之,令囚人處之其中,何事不吐?”
來俊臣一聽,伸出大拇指,讚歎道:“高,高,實在是高!”
周興背靠在椅子上,臉露自得之狀,心說,小子,比起你大爺周興的道業,你差得遠了。
“來人哪!給我抬個大甕來,四周圍燃起炭火。”來俊臣叫道。
手下人依令抬來了一個大甕,在大甕周圍的外壁,點燃起熊熊炭火。周興指著自己的發明,自得地說:“李氏兄弟嘴再硬,只要一到了我的火甕裡面,不出一刻鐘,就非招不可。”
這時,來俊臣站起來,向周興作了個揖說:“有內狀勘老兄,請兄入此甕。”
周興詫異地看著來俊臣,心想他開玩笑。來俊臣從袖筒裡掏出一張聖旨,笑著說:“剛收到的旨令。”
周興嚇得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嘣嘣”地叩頭,說:“我招,我招,可別讓我進這火甕。”
周興身為酷吏,很明白酷吏的作法,與其受盡刑訊而死,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招供,尚能免去皮肉之苦。
面對炭火炙燒的大甕,來俊臣讓周興說什麼,周興就說什麼。反是實,依律當斬。當天下午,來俊臣就把材料報給了武則天。
“這麼快?”武則天望著厚厚的材料問。
“回皇上,周興自知罪行難逃,所以就痛痛快快地承認了。”來俊臣恭手答道。
武則天沉思了一會,說:“周興雖罪當殺,但周興過去還是有功勞的,辦了不少大案要案,處決了一大批李唐的餘孽。朕還是網開一面,免其不死,改流嶺南吧。”
來俊臣還想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