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李義府急切地又問,“李公公,這啥時候能送上去?”
“灑家這就送上去,皇上這會也剛剛用過早膳,你這奏表也算頭一批。”
“好啊,好啊。那——能不能放在最上邊?”
“不好辦。”李德昭搖搖頭,“得有大小事和緊急不緊急之分,把你這個小奏表放在最上邊,怕皇上看了生氣。”
李義府一聽,狠狠心,從口袋裡又摸出兩根金條來,塞到李德昭的手裡。
“公公,我這事也很緊,可以說比什麼都緊。麻煩您,幫忙要幫到底。”
“好,今天就豁出去了,把這奏表給你放在最上邊。”說著,李德昭把金條掖起來,把李義府奏表放在一疊公文的最上邊,然後裝進一個黃袋子裡,提著就走了。上兩儀殿去了。
高宗李治用完早膳,打著飽嗝,坐在兩儀殿裡。先端起一杯水,緊一口慢一口地啜著,看著那案上的一摞摞公文直犯困。這時,那李德昭又捧著一摞公文上來了,小心地放在御書案上,嘴裡小心地說:“皇上。”
“什麼事?”
“奴才給您拿公文來了。” “擱這就行了,這麼多的費話。”近一陣子,李治心情不爽,動不動就拿人出氣。
李德昭公公是個實在人,收了禮就替人辦事,他硬著頭皮,從那摞公文上邊,拿起李義府的奏表,遞給正在喝著茶剔著牙的李治皇帝,說:“皇上,李義府說有緊急奏表要皇上御覽。”
“哪個李義府?”李治皇帝坐在龍椅上搖著二郎腿問。“原來跟皇上當太子舍人的李義府。”
“嗯。”李治慢悠悠地說。等了一會,示意李德昭,“拿來給朕看看。”
李德昭忙把李義府的奏摺遞過去。李治不看則罷,越看越沉不住氣,及至看完全篇奏章,已是熱淚盈眶,泣不成聲……
那邊李德昭可慌了。
“小……小德昭。”
“奴才在。”李德昭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小德昭,那……那李義府何在?”
“回皇上,他剛才還在值宿處呢,估計跑也跑不遠。”
“快,快把他召進來。”
“是。”李德昭跑到外面,一招手,又把門口的帶刀侍衛叫上兩個,“走,你兄弟兩個跟我走——”
“幹什麼?李公公。”
“逮人去。”
“逮誰?”兩名侍衛緊張地問。
“到值宿處,你倆就知道了,叫你倆逮誰就逮誰。”
一路小跑,跑到值宿處,那李義府果然沒來得及逃。李德昭一招手,“把這小子給我捆起來!”
急切間找不到捆繩,當即解掉李義府的扎腰帶,才把他捆起來。李義府嚇得臉臘黃臘黃的。心說,壞了,今次這一賭不要緊,可輸得光光的,巧不巧小命也得搭上。都怨那個外號叫“智多星”的王德儉。“王德儉啊王德儉,我可讓你坑苦了。”
“你罵誰你罵?”李德昭照李義府的腰上就踹了一腳,“到現在你還敢罵,你活得不耐煩了。李義府,給你的臭金條。”
李德昭把四根金條重又塞進李義府的口袋裡,說,“李義府,灑家可從來沒收過你什麼金條。到了皇上那兒,你要敢亂咬,沒你媽的好果子吃。”
這李德昭是一個身懷武功的太監。這一腳踹得可不輕,李義府覺得一個腰子都讓他給踹掉了。豆大的汗珠從額上直往下淌,只得任兩個侍衛提著走,跟提死狗似的,功夫不大,跟提到了兩儀殿。李義府已是鞋也丟了,衣服也破了,滿頭滿臉都是土,跟土驢似的。
“李愛卿,你這是怎麼啦!”李治皇帝從御案後跑過來,備覺驚訝,責備李德昭,“小德昭,這是怎麼回事?誰讓你把他捆上的?”
“皇上,這,這不是您的意思嗎?”李德昭這時才感覺有些不對頭。
“朕讓把他叫來,又沒讓你捆來。快把朕的李愛卿放了。”
兩個侍衛看出苗頭不對,忙把李義府的綁繩給解開了,又替他繫上腰帶,拍打拍打土,整理整理衣冠,李義府這才像個人似的。
“李愛卿,你受苦了,是他們誤會了朕的意思,朕本來是請你來的。”李治扶住欲跪地磕頭的李義府,不讓他跪倒。又讓人拿來一個板凳讓他坐。
旁邊的李德昭等三個黃子還惶惶地站著。李治不禁來了氣。“滾,你三個給我滾,回頭再找你們算賬。”
三個人滾到門外,兩個侍衛合力把李德昭揍了一頓不提。單說李